第2章 心中的阳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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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愿什么也没有找到，这样他至少还有等待的希望……
叶柔和大家在家里找到他的时候，打开卧室的门，迎面扑来的是浓烈的酒味，窗户被双层的窗帘遮得很严实，透不进一丝阳光。床头柜上点着一盏台灯，借着这唯一的光他们看清了满地的酒瓶子，各种各样的，红酒，、威士忌、啤酒……他把酒柜和冰箱里的所有酒都搬到了房间，满屋子是酒瓶，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没喝过的。
床上洒满了很多他和何夏初的照片。
他就坐躺在床边，背靠在床沿，怀里抱着一个酒瓶子，嘴里不停喊着“小初”。
他已经多久没有打理自己了，头发凌乱，青色的胡渣爬满两腮，黑色的衬衫看不出具体污渍，斑斑点点，应该都是酒渍，满室的酒味恰好掩盖他身上的味道。
叶柔推了推他的身子，他翻了个身子，往床沿上一趴，接着伸长手臂，手里抓了几张照片贴在胸口，而后继续睡。
大家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叫醒他，还是让他在醉酒中贪得片刻的宁静。
叶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整个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她一把将他身子翻过来，想把他拖出来，奈何他身子沉，“快过来帮忙。”
李雅栀赶紧上前搭手，和叶柔一起将他拖到了窗边。
叶柔从地上捡起一瓶没拉开地啤酒，打开，从他头顶往下浇，酒从鼻子里灌进去，他呛了几下，从鼻子里用力喷出一些酒雾。他抹了一把脸，久不见的阳光刺到眼睛，背过手掌遮挡了一下。
他慢慢先睁开右眼，再是左眼，往两边看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
“你们来了。”
而后试着从地上起身，白昊要去扶他，他却伸出手臂阻止。
他随意扒拉了下头发，睡眼惺忪地说：“我自己来，怎么就你们来，小初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接他的话。他这是……
整个房间，很安静，连空气都如同静止了一般。
叶柔气得闭眼让自己冷静，突然转身进了洗手间，大家在外面可以听见里面水“哗哗”流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水流声消失了，她抬脚踢开浴室的门，提着一桶水出来，直接往他身上泼去。
顿时水花四溅，窗帘、落地的架子、小型的沙发……都被溅湿。水漫过地上的水瓶子，一路流到大家的脚边，谁也没躲，只是在原地看呆了。
“韩以城，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她把水桶用力往旁边一扔，水桶从地板上弹起，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抹了把脸，懒洋洋地转身要离开，好像他睡了很久，只是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已。
叶柔见他这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几时见过他这样，他要躲到何时，又要逃到哪里去。她的眼眶瞬间红了，一把拉过他，将他一步一步往后推。
“韩以城，她死了，我们亲手将她送走的。你醒醒！”他被推着踉跄了几下，脚后跟顶到酒瓶子，脚下一滑，身子往后猛一仰，后背不偏不倚撞上床沿，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闪现的痛苦之色很快被愠气所取代，与叶柔怒目而视。
“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让我骗骗自己也不行吗？”他带着几分怨气对叶柔喊道。
“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韩以城吗，小初知道了，她会怎样心疼！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想想她，求求你醒过来。”
听到她的名字，他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湖水，不停往外涌。
“可是！……她一次也没有来我的梦里，她是不是不要我了？”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叶柔抱紧他，他哭得就像个孩子。“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喜欢她。她是不是不知道，所以连一次都不愿意来我的梦里。我以为我们的时间很多，我以为我等得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以城，你看着我，你还有我们，姑姑姑父在等你，他们现在都急坏了。我们出去好不好。”叶柔轻声哄着道。
他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往床头和柜子之间的角落里缩去，“不，我不要回去——”回去，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不会有人等在路口高兴地冲他挥挥手，也不会有人从隔壁冲出来喊他的名字。
“你要躲在这里躲到几时？害死她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你却在这里和这些酒待在一起！”她捡起地上的瓶子往窗户边砸去，玻璃瓶破碎的清脆的声音一阵阵响起，玻璃破碎向四周溅起来，李雅栀见她失控忙抱住她的手臂制止她。
“韩以城，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受吗？”她哭着喊道。
“叶柔姐，给他点时间。”
“他需要的是时间么！再下去，他的身体吃的消吗？”她甩开李雅栀的手，继续一个接一个地往地上砸瓶子。
“我让你喝，让你喝。韩以城，她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你！”
在一声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中，他看着前方一动不动，脑海中响起她的声音。
“韩以城，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却不敢问，你心里有没有喜欢过我？”
“韩以城，你说等我毕业有话对我说，是什么呀？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呢？韩以城，你说话呀。”
“韩以城你别走那么快嘛，是什么啊？”
……
是不是她不知道，所以一直不愿意来见他。
他没回答，没告诉，没回应。
如今，他想说，却没人再听，再也等不到她的回应。
江里打捞上来的汽车残骸，送到医院的心脏以及电话那头游戏人间、玩弄生命的声音……想到这些，恨意顿时涌上心头，他的眼神瞬间凛冽冷漠起来，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咬着牙，握紧着拳头，手指关节发白，不住发颤。
谁也没再出声，谁也没有挪动脚步。
所有的动作静止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窗帘被风吹扬起，影影绰绰。
他身子用力抵住柜子，吃力地从地上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绞痛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传来，他还活着。
“我不会放过他。”几乎一字一顿从嘴里吐出来，是啊，他有什么资格颓废。
大家收拾起他的屋子，酒瓶子用大垃圾袋子装了整整两大袋。
他简单地洗漱后，把床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放入铁盒子里。他闭着眼，贴着胸膛把盒子紧紧抱住，感受她在怀里的感觉。
小初啊，我想你了。
他宁愿什么也没有找到，这样他至少还有等待的希望……
叶柔和大家在家里找到他的时候，打开卧室的门，迎面扑来的是浓烈的酒味，窗户被双层的窗帘遮得很严实，透不进一丝阳光。床头柜上点着一盏台灯，借着这唯一的光他们看清了满地的酒瓶子，各种各样的，红酒，、威士忌、啤酒……他把酒柜和冰箱里的所有酒都搬到了房间，满屋子是酒瓶，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没喝过的。
床上洒满了很多他和何夏初的照片。
他就坐躺在床边，背靠在床沿，怀里抱着一个酒瓶子，嘴里不停喊着“小初”。
他已经多久没有打理自己了，头发凌乱，青色的胡渣爬满两腮，黑色的衬衫看不出具体污渍，斑斑点点，应该都是酒渍，满室的酒味恰好掩盖他身上的味道。
叶柔推了推他的身子，他翻了个身子，往床沿上一趴，接着伸长手臂，手里抓了几张照片贴在胸口，而后继续睡。
大家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叫醒他，还是让他在醉酒中贪得片刻的宁静。
叶柔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整个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她一把将他身子翻过来，想把他拖出来，奈何他身子沉，“快过来帮忙。”
李雅栀赶紧上前搭手，和叶柔一起将他拖到了窗边。
叶柔从地上捡起一瓶没拉开地啤酒，打开，从他头顶往下浇，酒从鼻子里灌进去，他呛了几下，从鼻子里用力喷出一些酒雾。他抹了一把脸，久不见的阳光刺到眼睛，背过手掌遮挡了一下。
他慢慢先睁开右眼，再是左眼，往两边看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
“你们来了。”
而后试着从地上起身，白昊要去扶他，他却伸出手臂阻止。
他随意扒拉了下头发，睡眼惺忪地说：“我自己来，怎么就你们来，小初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接他的话。他这是……
整个房间，很安静，连空气都如同静止了一般。
叶柔气得闭眼让自己冷静，突然转身进了洗手间，大家在外面可以听见里面水“哗哗”流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水流声消失了，她抬脚踢开浴室的门，提着一桶水出来，直接往他身上泼去。
顿时水花四溅，窗帘、落地的架子、小型的沙发……都被溅湿。水漫过地上的水瓶子，一路流到大家的脚边，谁也没躲，只是在原地看呆了。
“韩以城，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她把水桶用力往旁边一扔，水桶从地板上弹起，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抹了把脸，懒洋洋地转身要离开，好像他睡了很久，只是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已。
叶柔见他这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几时见过他这样，他要躲到何时，又要逃到哪里去。她的眼眶瞬间红了，一把拉过他，将他一步一步往后推。
“韩以城，她死了，我们亲手将她送走的。你醒醒！”他被推着踉跄了几下，脚后跟顶到酒瓶子，脚下一滑，身子往后猛一仰，后背不偏不倚撞上床沿，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闪现的痛苦之色很快被愠气所取代，与叶柔怒目而视。
“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让我骗骗自己也不行吗？”他带着几分怨气对叶柔喊道。
“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韩以城吗，小初知道了，她会怎样心疼！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想想她，求求你醒过来。”
听到她的名字，他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湖水，不停往外涌。
“可是！……她一次也没有来我的梦里，她是不是不要我了？”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叶柔抱紧他，他哭得就像个孩子。“我还没有告诉她，我喜欢她。她是不是不知道，所以连一次都不愿意来我的梦里。我以为我们的时间很多，我以为我等得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以城，你看着我，你还有我们，姑姑姑父在等你，他们现在都急坏了。我们出去好不好。”叶柔轻声哄着道。
他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往床头和柜子之间的角落里缩去，“不，我不要回去——”回去，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不会有人等在路口高兴地冲他挥挥手，也不会有人从隔壁冲出来喊他的名字。
“你要躲在这里躲到几时？害死她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你却在这里和这些酒待在一起！”她捡起地上的瓶子往窗户边砸去，玻璃瓶破碎的清脆的声音一阵阵响起，玻璃破碎向四周溅起来，李雅栀见她失控忙抱住她的手臂制止她。
“韩以城，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受吗？”她哭着喊道。
“叶柔姐，给他点时间。”
“他需要的是时间么！再下去，他的身体吃的消吗？”她甩开李雅栀的手，继续一个接一个地往地上砸瓶子。
“我让你喝，让你喝。韩以城，她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你！”
在一声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中，他看着前方一动不动，脑海中响起她的声音。
“韩以城，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却不敢问，你心里有没有喜欢过我？”
“韩以城，你说等我毕业有话对我说，是什么呀？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呢？韩以城，你说话呀。”
“韩以城你别走那么快嘛，是什么啊？”
……
是不是她不知道，所以一直不愿意来见他。
他没回答，没告诉，没回应。
如今，他想说，却没人再听，再也等不到她的回应。
江里打捞上来的汽车残骸，送到医院的心脏以及电话那头游戏人间、玩弄生命的声音……想到这些，恨意顿时涌上心头，他的眼神瞬间凛冽冷漠起来，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咬着牙，握紧着拳头，手指关节发白，不住发颤。
谁也没再出声，谁也没有挪动脚步。
所有的动作静止了，时间仿佛也静止了，窗帘被风吹扬起，影影绰绰。
他身子用力抵住柜子，吃力地从地上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绞痛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传来，他还活着。
“我不会放过他。”几乎一字一顿从嘴里吐出来，是啊，他有什么资格颓废。
大家收拾起他的屋子，酒瓶子用大垃圾袋子装了整整两大袋。
他简单地洗漱后，把床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放入铁盒子里。他闭着眼，贴着胸膛把盒子紧紧抱住，感受她在怀里的感觉。
小初啊，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