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没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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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怎么还没来？”
“你说他会来吗？这四年他都没怎么和人联系过。”
“我通知他了，小真有东西给他，应该会来。”
“这四年也不知道他怎么过的，要不是那场意外，他们都结婚生子了。”
“是啊。”
大三，寝室里。
“老大，你表白过没有？”
“没。”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他会喜欢上一个人，要不是他对男女一个态度，他们都怀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对事不对人的相处方式，与人永远保持一臂的距离。
他身上有一种能力，让人甘心与之一国。处久了，大家才发现他是护短的，比如团队赛，别人都会吐槽几个拖后腿的，他什么也不说，一声不吭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把分数填平。习惯了付出。
男人之间，很多时候不需要秉烛夜谈，只要几个眼神，或几个举动就可以叫哥哥，叫弟弟。
“你是不喜欢她吧。”
“毕业直接结婚。”他神情淡淡地回答。
寝室众人……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通知人啊。哪个姑娘喜欢跳过恋爱直接结婚的？”
“我们可以。”他语气淡淡，声调不带一点起伏。
“我们不缺恋爱经历。”他补了一句。
众人被活活被吃了一顿狗粮。
徐庆捂住心脏向后一躺，“扎心了，痛死了。”
刚刚和人在训练场上比了一场，他反手拽住衣角，脱下背心，扔进水桶，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一边擦着湿哒哒的短发，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
一个小时前，班上的许克强跑到他面前，让他帮忙追何夏初。韩以城冷眼扫了他一眼，说：“训练场上比一场，赢了给你一个机会追小初，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场比赛后，他抹了把汗水，接过室友递过来的矿泉水。
许克强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对他喊：“老大我输了！什么条件？”
韩以城打开一瓶矿泉水放到他的手里，“准备改口叫她嫂子。”
众人“哦哦”起哄起来。
“哈哈哈，你真行。”
“韩以城，没人比你腹黑。”
许克强良久才反应过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喜欢小初。敢情自己就是一个傻逼，竟然跑到情敌面前，让人家帮他追人。
“老大，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昊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憋笑道：“全天下都知道，就你一个傻。”
“兄弟，我佩服你的勇气。在下佩服。”
“许克强，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偶像，就你了。”
“我好崇拜你，不可为之而为之，勇者！”
许克强，“……”损友。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人。
“你们为什么怂恿我干这事！你们耍我——”
“因为你傻，聪明人不会被人怂恿几句就干了傻事。”
酒店的包房里，大家聊起过去的事。说起韩以城和何夏初的事，大家几天几夜都说不完。韩以城与她的故事，承包了他们四年的欢笑，谁会知道寡言沉默的冷公子，面对喜欢的女孩是那样温柔。或者他不是不温柔，而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同一个人，没有再多余的与给旁人了。
“我当初问他为什么不表白，你猜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班里的人都好奇地想知道。
周子睿吊着大家迟迟不说，沈航抢答道：“他说毕业直接结婚。”
“不会吧。”
“太不可思议了。”
沈航继续说：“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刚毕业他就在初景花园买了套房子，我当初还纳闷他刚工作就买房，这不是增加压力嘛。后来，他去我家拿材料的时候告诉我，是为结婚准备的婚房。说是房子装修好要透半年的气，小初大四实习了，就可以提前住进去。”
“他也是真能忍的！”赵萱然喝了口水，略带些遗憾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好了，菜上了，我们先吃起来。”班长徐庆忙招呼大家吃起来。
“来，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这里有果汁。”
韩以城还没来，有几个已经露出了醉态，嘴里已经不停地胡言乱语起来，给个麦，估计可以大声唱起歌来。
“要不是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他们早就结婚了。白白让我们这五只单身狗吃了那么多狗粮。你们不知道……”徐庆双脸通红地挥挥手，表示自己委屈。
他打了个酒隔，双颊通红，醉醺醺地说：“你们不知道，他……大半夜跑到隔壁大学去把人背过来，你们想得到这是他韩以城会干的事？要不是有他在，那些姑娘会看不上我们？假单身，有女朋友不昭告天下，害我们单身没姑娘追。”他走到沈航旁边，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说是不是？”
“对，都怪他长太帅，帅到没朋友。”
那年，他大三，她大一。
她一个人一拐一拐地走在H大的小道上。
那天，社团的跆拳道课，她忘记剪脚指甲了，练习踢腿动作的时候，不小心把指甲盖给踢破了，血一下子就从伤口里溢出来，沾满了半个脚丫子。吓得社长大人赶紧叫社员送她去义务室，她不想打扰大家，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教室。
韩以城本在上选修课，看到她朋友圈里那张图片，东西也不收拾，直接从教室里一路赶来。
他从隔壁警校赶过来的时候，她正坐在路边低头看小说，跟没事人似的。看见他来，朝他挥挥手，高兴地叫他的名字。
借着灯光，看清她受伤的指甲盖，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来吧。”
她把手里的手机习惯性地塞到他的衣服袋子里，趴到他的背上，环上他的脖子。
“韩以城，我就知道你找得到我。”
“你不动最好。”她日常迷路，而他总能在她自以为是的精确的三言两语里找到她的位置，“这里”，“那里”，“往那走”，“然后到这里”，貌似很多女生都喜欢用这些词来指路，好像东南西北和具体的建筑物都是可以用“这”或“那”代替。
“我们去哪里？”
“去我寝室。”医务室下班了，还能去哪里。
“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吗？”
“男生不可以进女生宿舍，女生男生宿舍可以乱入。”
她不悦地问：“那是不是有很多女生跑你宿舍向你表白？”
“没有。”
“谁说的，我碰见就好几次了。”她撅起嘴说。骗人都不打草稿，果真没有不骗人的男人。
“你看错了，我一次都没遇到过。”
他每次碰见不怎么熟的人都是不理会，径直路过，眼都不抬一个。不过，他确实对人过目不忘，这一点很适合他，未来的人民警察。
“我还一次都没有被人表白过。”她小声嘟囔，撅噘嘴，看来她是没那个异性缘。
他用力将她往上一提，她的额头刚好撞在他的后脑勺，“啊呀”。
“大学不准谈恋爱。”
不是没人喜欢她，而是他足够优秀，足以让那些人知难而退，当然他不会告诉她。
他告诉她，优秀的人配优秀的人，你不够漂亮就不要那么早谈恋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错误的人身上，内涵可以武装不够出众的外表，多读书。
他怎么不去搞传销呢！
她一直都努力追寻他的脚步，他知道吗？
解决完她，他又默默解决了一堆对她好感的男生。
到了他的宿舍门口，他停下了脚步，沉声道：“把眼睛闭上。”
“啊？”
“闭上，不准睁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睁开。”
“看一眼，你就死定了。”他再次警告道。
“哦。”
警校里，男多女少，这些人在里面练了几年，再娇贵的公子哥也成了粗汉子。男生宿舍里，男生日常光着膀子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光溜溜地围了块浴巾就出来打开水。
他背着她入了电梯，快到了七楼，他再次提醒她把眼睛给他闭紧了。
闭着眼睛，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打闹的声音、打游戏的激昂的喊叫声……他抬起手把她的头往下按，以免她好奇偷偷睁眼。
穿过长长的过道，他敲了几下门，徐庆给他开了门。
“这……这是……”
“把衣服给我穿上。”
他一声令下，其余几个不是从桌子上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就是跑到阳台扯下短袖几秒穿上，场面如同紧急接到训练指令的军人，迅速整顿自己。
周子睿穿着四角短裤，端着脸盆从浴室里哼着歌出来，看见他背着的小初，被他一个眼神吓退回去，“嗖”一声就钻回了水汽萦绕的浴室。最后还是徐庆给他送了衣服裤子，才把他从闷热的浴室里解救出来。
“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嗯。”
小初尴尬地对大家摆摆手，“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齐声说。
“呵呵呵……”这是有多尴尬。
他把她放在他的椅子上，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而后又去阳台拿了脸盆，让她踩在里面。
“我还是先帮你把指甲剪了。”
他指甲剪一刀下去，扯到伤口，她痛得把脚往后一缩，头摇摇不愿意再给他。
他一把强行拉过来，她的小脚落在他宽大手掌。他握着她脚的手暗暗使力，以免她往回缩。右手的动作却很轻。他蹲在地上低头给她的脚趾都剪了指甲，而她却和他的室友开心地聊起天来。
徐庆是她室友徐莉的堂哥，一个劲儿地跟她吐糟韩以城的各种傲娇。
“他就是这么个性子，默默做了很多，却从来都不开口说。”
“还是小初妹子了解他。”
……
幸亏他长得好，要是换做他人，他的沉默寡言与不善言辞到了他人眼里恐怕就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他不乐于逢迎他人，外人看来就有几分矫揉造作之势，
不知得益于他的一张好皮囊，还是本身的优秀，偏偏这样的他让人厌恶不起来。
他用双氧水给她重新伤口，不少血已经凝结在一起，他不得不轻轻用棉签给它晕开。
“轻点，疼。”
“现在知道疼了，早不把指甲剪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练跆拳道。”他虽然语气不客气，但是手下的动作越放越轻。
何夏初一边听他碎碎念，一边不住地努努嘴，实践“左耳进，右耳出”。
帮她处理好伤口，东西都收回柜子里。他蹲下身子，“我送你回去。”
到了门边，她主动伸长手臂去开门，“眼睛闭上。”
她乖乖闭上眼睛，背对着他们挥挥手，“再见。”
“小初下次再来。”
“嗯……”好字没说出口，被人打断。
“没下次了。”韩以城吸了口气，咬着牙说。再聊下去，他媳妇儿要跑了。
晚风习习，感受到与室内不一样的温度，耳边传来微弱的虫鸣，她知道已经出了宿舍。
“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睁开。”
“韩以城，你室友比你有趣。徐莉哥哥说话很搞笑，简直可以去说相声了。还有子睿，他真是一个大暖男，沈航很高，至少有一米九，打篮球超级占优势的，你们两个谁厉害……”
听她说别人怎样的好，怎样有趣，他心里真他么的不爽。
他顿住脚步，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们，以前也没见你怎么说起他们。”
“每次来找你，都只是碰了个面，你就把我拉走了。我以为我是有多么见不得人。”她顶嘴道。
他闭眼咬住后遭牙不说话，冷静了半晌才转移话题。
“明天周五，我们回家。”
“好。”
“明天最后一堂课在哪个教室？”
“明天最后一堂课是毛概，在A教学楼305，最近那里的电梯在检修，我又要爬楼梯了。”
“明天就在教室待着，我过来找你。”
“好。”
尤军从别人嘴里听说韩以城带了个妹子回寝室，鞋子都不穿从隔壁疯疯癫癫地跑过来，“老大带妹子回来了，在哪呢？”
“你来晚了，他背回去了。”
“哪个班的？”
徐庆说：“二班的。”
“二班班花许琳琳，还是那个身材高挑、眼睛大大的安净。快说！是谁要做我们嫂子了。”
“哈哈哈哈……”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隔壁H大的，小初。”
“还能是谁，你有见过他对学校里的哪个女生上过心。”
“原来是小初妹子，我以为他谈恋爱了呢。”尤军“切”了声，失望地说。
“我看你是真的眼瞎。”徐庆拍了下他的肩膀，将他推出了寝室，关门。
“老大怎么还没来？”
“你说他会来吗？这四年他都没怎么和人联系过。”
“我通知他了，小真有东西给他，应该会来。”
“这四年也不知道他怎么过的，要不是那场意外，他们都结婚生子了。”
“是啊。”
大三，寝室里。
“老大，你表白过没有？”
“没。”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他会喜欢上一个人，要不是他对男女一个态度，他们都怀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对事不对人的相处方式，与人永远保持一臂的距离。
他身上有一种能力，让人甘心与之一国。处久了，大家才发现他是护短的，比如团队赛，别人都会吐槽几个拖后腿的，他什么也不说，一声不吭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把分数填平。习惯了付出。
男人之间，很多时候不需要秉烛夜谈，只要几个眼神，或几个举动就可以叫哥哥，叫弟弟。
“你是不喜欢她吧。”
“毕业直接结婚。”他神情淡淡地回答。
寝室众人……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通知人啊。哪个姑娘喜欢跳过恋爱直接结婚的？”
“我们可以。”他语气淡淡，声调不带一点起伏。
“我们不缺恋爱经历。”他补了一句。
众人被活活被吃了一顿狗粮。
徐庆捂住心脏向后一躺，“扎心了，痛死了。”
刚刚和人在训练场上比了一场，他反手拽住衣角，脱下背心，扔进水桶，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一边擦着湿哒哒的短发，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
一个小时前，班上的许克强跑到他面前，让他帮忙追何夏初。韩以城冷眼扫了他一眼，说：“训练场上比一场，赢了给你一个机会追小初，输了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场比赛后，他抹了把汗水，接过室友递过来的矿泉水。
许克强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对他喊：“老大我输了！什么条件？”
韩以城打开一瓶矿泉水放到他的手里，“准备改口叫她嫂子。”
众人“哦哦”起哄起来。
“哈哈哈，你真行。”
“韩以城，没人比你腹黑。”
许克强良久才反应过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喜欢小初。敢情自己就是一个傻逼，竟然跑到情敌面前，让人家帮他追人。
“老大，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昊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憋笑道：“全天下都知道，就你一个傻。”
“兄弟，我佩服你的勇气。在下佩服。”
“许克强，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偶像，就你了。”
“我好崇拜你，不可为之而为之，勇者！”
许克强，“……”损友。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人。
“你们为什么怂恿我干这事！你们耍我——”
“因为你傻，聪明人不会被人怂恿几句就干了傻事。”
酒店的包房里，大家聊起过去的事。说起韩以城和何夏初的事，大家几天几夜都说不完。韩以城与她的故事，承包了他们四年的欢笑，谁会知道寡言沉默的冷公子，面对喜欢的女孩是那样温柔。或者他不是不温柔，而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同一个人，没有再多余的与给旁人了。
“我当初问他为什么不表白，你猜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班里的人都好奇地想知道。
周子睿吊着大家迟迟不说，沈航抢答道：“他说毕业直接结婚。”
“不会吧。”
“太不可思议了。”
沈航继续说：“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刚毕业他就在初景花园买了套房子，我当初还纳闷他刚工作就买房，这不是增加压力嘛。后来，他去我家拿材料的时候告诉我，是为结婚准备的婚房。说是房子装修好要透半年的气，小初大四实习了，就可以提前住进去。”
“他也是真能忍的！”赵萱然喝了口水，略带些遗憾地说，眼中闪过一丝惆怅。
“好了，菜上了，我们先吃起来。”班长徐庆忙招呼大家吃起来。
“来，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这里有果汁。”
韩以城还没来，有几个已经露出了醉态，嘴里已经不停地胡言乱语起来，给个麦，估计可以大声唱起歌来。
“要不是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他们早就结婚了。白白让我们这五只单身狗吃了那么多狗粮。你们不知道……”徐庆双脸通红地挥挥手，表示自己委屈。
他打了个酒隔，双颊通红，醉醺醺地说：“你们不知道，他……大半夜跑到隔壁大学去把人背过来，你们想得到这是他韩以城会干的事？要不是有他在，那些姑娘会看不上我们？假单身，有女朋友不昭告天下，害我们单身没姑娘追。”他走到沈航旁边，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说是不是？”
“对，都怪他长太帅，帅到没朋友。”
那年，他大三，她大一。
她一个人一拐一拐地走在H大的小道上。
那天，社团的跆拳道课，她忘记剪脚指甲了，练习踢腿动作的时候，不小心把指甲盖给踢破了，血一下子就从伤口里溢出来，沾满了半个脚丫子。吓得社长大人赶紧叫社员送她去义务室，她不想打扰大家，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教室。
韩以城本在上选修课，看到她朋友圈里那张图片，东西也不收拾，直接从教室里一路赶来。
他从隔壁警校赶过来的时候，她正坐在路边低头看小说，跟没事人似的。看见他来，朝他挥挥手，高兴地叫他的名字。
借着灯光，看清她受伤的指甲盖，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来吧。”
她把手里的手机习惯性地塞到他的衣服袋子里，趴到他的背上，环上他的脖子。
“韩以城，我就知道你找得到我。”
“你不动最好。”她日常迷路，而他总能在她自以为是的精确的三言两语里找到她的位置，“这里”，“那里”，“往那走”，“然后到这里”，貌似很多女生都喜欢用这些词来指路，好像东南西北和具体的建筑物都是可以用“这”或“那”代替。
“我们去哪里？”
“去我寝室。”医务室下班了，还能去哪里。
“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吗？”
“男生不可以进女生宿舍，女生男生宿舍可以乱入。”
她不悦地问：“那是不是有很多女生跑你宿舍向你表白？”
“没有。”
“谁说的，我碰见就好几次了。”她撅起嘴说。骗人都不打草稿，果真没有不骗人的男人。
“你看错了，我一次都没遇到过。”
他每次碰见不怎么熟的人都是不理会，径直路过，眼都不抬一个。不过，他确实对人过目不忘，这一点很适合他，未来的人民警察。
“我还一次都没有被人表白过。”她小声嘟囔，撅噘嘴，看来她是没那个异性缘。
他用力将她往上一提，她的额头刚好撞在他的后脑勺，“啊呀”。
“大学不准谈恋爱。”
不是没人喜欢她，而是他足够优秀，足以让那些人知难而退，当然他不会告诉她。
他告诉她，优秀的人配优秀的人，你不够漂亮就不要那么早谈恋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错误的人身上，内涵可以武装不够出众的外表，多读书。
他怎么不去搞传销呢！
她一直都努力追寻他的脚步，他知道吗？
解决完她，他又默默解决了一堆对她好感的男生。
到了他的宿舍门口，他停下了脚步，沉声道：“把眼睛闭上。”
“啊？”
“闭上，不准睁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睁开。”
“看一眼，你就死定了。”他再次警告道。
“哦。”
警校里，男多女少，这些人在里面练了几年，再娇贵的公子哥也成了粗汉子。男生宿舍里，男生日常光着膀子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光溜溜地围了块浴巾就出来打开水。
他背着她入了电梯，快到了七楼，他再次提醒她把眼睛给他闭紧了。
闭着眼睛，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打闹的声音、打游戏的激昂的喊叫声……他抬起手把她的头往下按，以免她好奇偷偷睁眼。
穿过长长的过道，他敲了几下门，徐庆给他开了门。
“这……这是……”
“把衣服给我穿上。”
他一声令下，其余几个不是从桌子上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就是跑到阳台扯下短袖几秒穿上，场面如同紧急接到训练指令的军人，迅速整顿自己。
周子睿穿着四角短裤，端着脸盆从浴室里哼着歌出来，看见他背着的小初，被他一个眼神吓退回去，“嗖”一声就钻回了水汽萦绕的浴室。最后还是徐庆给他送了衣服裤子，才把他从闷热的浴室里解救出来。
“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嗯。”
小初尴尬地对大家摆摆手，“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齐声说。
“呵呵呵……”这是有多尴尬。
他把她放在他的椅子上，从柜子里拿出药箱，而后又去阳台拿了脸盆，让她踩在里面。
“我还是先帮你把指甲剪了。”
他指甲剪一刀下去，扯到伤口，她痛得把脚往后一缩，头摇摇不愿意再给他。
他一把强行拉过来，她的小脚落在他宽大手掌。他握着她脚的手暗暗使力，以免她往回缩。右手的动作却很轻。他蹲在地上低头给她的脚趾都剪了指甲，而她却和他的室友开心地聊起天来。
徐庆是她室友徐莉的堂哥，一个劲儿地跟她吐糟韩以城的各种傲娇。
“他就是这么个性子，默默做了很多，却从来都不开口说。”
“还是小初妹子了解他。”
……
幸亏他长得好，要是换做他人，他的沉默寡言与不善言辞到了他人眼里恐怕就是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他不乐于逢迎他人，外人看来就有几分矫揉造作之势，
不知得益于他的一张好皮囊，还是本身的优秀，偏偏这样的他让人厌恶不起来。
他用双氧水给她重新伤口，不少血已经凝结在一起，他不得不轻轻用棉签给它晕开。
“轻点，疼。”
“现在知道疼了，早不把指甲剪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练跆拳道。”他虽然语气不客气，但是手下的动作越放越轻。
何夏初一边听他碎碎念，一边不住地努努嘴，实践“左耳进，右耳出”。
帮她处理好伤口，东西都收回柜子里。他蹲下身子，“我送你回去。”
到了门边，她主动伸长手臂去开门，“眼睛闭上。”
她乖乖闭上眼睛，背对着他们挥挥手，“再见。”
“小初下次再来。”
“嗯……”好字没说出口，被人打断。
“没下次了。”韩以城吸了口气，咬着牙说。再聊下去，他媳妇儿要跑了。
晚风习习，感受到与室内不一样的温度，耳边传来微弱的虫鸣，她知道已经出了宿舍。
“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睁开。”
“韩以城，你室友比你有趣。徐莉哥哥说话很搞笑，简直可以去说相声了。还有子睿，他真是一个大暖男，沈航很高，至少有一米九，打篮球超级占优势的，你们两个谁厉害……”
听她说别人怎样的好，怎样有趣，他心里真他么的不爽。
他顿住脚步，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们，以前也没见你怎么说起他们。”
“每次来找你，都只是碰了个面，你就把我拉走了。我以为我是有多么见不得人。”她顶嘴道。
他闭眼咬住后遭牙不说话，冷静了半晌才转移话题。
“明天周五，我们回家。”
“好。”
“明天最后一堂课在哪个教室？”
“明天最后一堂课是毛概，在A教学楼305，最近那里的电梯在检修，我又要爬楼梯了。”
“明天就在教室待着，我过来找你。”
“好。”
尤军从别人嘴里听说韩以城带了个妹子回寝室，鞋子都不穿从隔壁疯疯癫癫地跑过来，“老大带妹子回来了，在哪呢？”
“你来晚了，他背回去了。”
“哪个班的？”
徐庆说：“二班的。”
“二班班花许琳琳，还是那个身材高挑、眼睛大大的安净。快说！是谁要做我们嫂子了。”
“哈哈哈哈……”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隔壁H大的，小初。”
“还能是谁，你有见过他对学校里的哪个女生上过心。”
“原来是小初妹子，我以为他谈恋爱了呢。”尤军“切”了声，失望地说。
“我看你是真的眼瞎。”徐庆拍了下他的肩膀，将他推出了寝室，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