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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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蓝云赛车场赛道共长6公里，其中包括备用赛道。赛道整体造型如一个“上”，是有利于大马力引擎的发挥的高速赛道，弯道的设置有利于体现车手的技术。
“我输了，喝一杯赏脸不？”他靠在车门上。
“我请你。”韩以城撤了安全带，打开车门。
“交个朋友，霍贤，你叫什么？”
“韩以城。”
霍贤热情地揽过他的肩膀，两个人往酒吧里面走。
“问你一些事，关于白伊涵的。”
“伊伊？你问她的事干嘛，你认识？”
警察问事，十之八九和什么案件有关，当然眼前的人应该不是吧，伊伊怎么样都不会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在一块儿。他与伊伊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他外公是白老将军的副将，两人一起在战场并肩作战了小半辈子。
“你要追伊伊？”
这人冷冰冰的，无故问女孩的事，以他的经验，他对她有意思。男人闷骚起来，比女人还婆婆妈妈，真他么别扭。
“前段日子认识的，想了知道一些她过去的事。”
“我懂，你喝了这杯，我就说。”
韩以城一口闷完杯子里的酒，把杯子倾倒过来，一滴未留。“当”，落在桌子上。
霍贤听白昊提起过这人，爷爷和伯父从前都在C市官场混得不错，也算上一个官三代。他的父亲偏偏去做了生意，家里钱与权都是不怎么缺，自己却做了刑警，办起案子饭都可以忘记吃，追起犯人又不要命的。作为男人，尤其是军人后代，他欣赏这样的男人，硬汉，够男人。见惯了纨绔子弟，他倒是很愿意交这么一个朋友，带出去也有面子。
霍贤见他爽快，自己也不含糊，“伊伊和我一个院子长大的，小时候在一起的还有茉茉。”
“她们是双生姐妹？”
“你知道啊。”
“她提起过妹妹不见了。”
“小时候，她发高烧，白叔叔白阿姨连夜送她去医院，在途中发生了车祸。不过车祸现场只留下白叔白阿姨，茉茉不见了，白家找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后来听我外公提起，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对方要白爷爷把什么投标过了，白爷爷没答应，才有了那场意外。茉茉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她个子比伊伊矮一些。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个子差异，还真认不出来谁是谁。”
“身体不是很好？”
“伊伊出生就比茉茉大一些，茉茉相对弱一点，四岁那年，因心绞痛被送进医院折腾了一阵子，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偶尔现象不打紧。”
“她父母呢？”
“在车祸里都没了。”
“她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他强调说，“连锁骨下面的痣都一样，两个人蹲下身子，你根本认不出来。小时候，我没少被她们两个耍着玩。”
“她车祸怎么回事？”
“大概六年前，那时候她刚好修完硕士，学医的，还是心胸外科。”
“为了她妹妹？”他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听说她在音乐方面很有天分，小提琴拉得很好。也许她和他一样，硬给自己找一个为她活下去的理由。
霍贤愣了一秒，显然是没想过这一层。“是啊，除了这理由，我也想不到其他的了。白爷爷本来要送她去茱莉亚音乐学院，但是她自己跑去学了医。不过，她车祸醒过来后，小提琴都不会拉了，笑笑的生日会上让她演奏一曲，差点没把我们耳朵给祸害了。最后她弹了一首《alittlestory》才放过她，她平常都不碰钢琴。茉茉不见后，钢琴室都锁上了。不知道她私底下什么时候练的。”
……
他说了很多关于白伊涵六年前与她现在的变化，比如性子更加活泼了，更喜欢吃甜食……
钢琴，他嘴里念了一遍，低头一笑。
她小时候最不喜欢的事就是练琴，总是可怜巴巴地求着何妈妈让她歇歇，即使才练了一会会儿。都说懒人不练琴，她却是只被赶着上钢琴的懒猪。
十六岁的夏天，蝉“知了知了”一个劲儿地叫着，聒噪地声音叫得午后的夏天更加沉闷。
他打完篮球从外面回来，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拿着喝了一大半的矿泉水。走到路口就可以听到钢琴声，时而优美动人，时而低沉，时而发出“咚咚咚”猛按钢琴键的噪音。
不一会儿，传来何妈妈的咆哮声，“小初！”其实，她真要耍赖，他们都拿她没办法。何妈妈经不起她的金豆子，何爸爸呢，只要她嘴巴一扁就心软。
他摸头无奈一笑，胳膊弯紧了紧夹着的篮球。
“阿姨。”一推开门就从里边飘来浓浓的奶香味，香甜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小城来了。”
“韩以城你来啦，救救我啦!”她“腾”的从凳子上弹起来，钢琴声戛然而止。
“小初，还有29分钟！回去，不准停下。”厨房里传来怒喝声。
“阿姨，她练了多久了？”
“别管她，才半个小时，让她练一个钟头跟要上刀山下火海似的，好不容易从床上扒出来，又在厕所里躲了大半个小时。”
何小初不满地冲厨房做了个鬼脸。
“饼干刚烤好，阿姨给你去拿。”说着端着曲奇小饼干从厨房里出来，她把饼干放到桌子上，转身到洗手间给他拿了块毛巾递给他。
韩以城一顿胡乱擦拭后，把毛巾清洗干净，挂回到架子上，洗了个手，回到客厅，抽了张纸巾擦干。
“还有牛奶。”何妈妈拿了一壶牛奶，倒了一杯推到他手边。
“我也要！”
“练完再说。”
何夏初一面手指不断在黑白的琴键上跳动，一面身子不断往后倾，伸长脖子去查看厨房里的动静。
“还有23分钟。”
她歪过身子，轻声说：“韩以城，给我拿一块儿。”
韩以城将手里的饼干塞到嘴里，拿起两块饼干走过去，很顺手地将一块饼干塞到她嘴里。
“再来一块。”
“牛奶，快，我噎住了。”
厨房里的自来水流动的“哗哗”声，突然消失，他拍掉她嘴边的饼干渣，再用手指抹去沾在唇边的牛奶，迅速回到桌子上，端起牛奶假装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东西。
“好了好了，再看下去，小城哪里能好好吃。”
闻言，她从凳子上跳起来，冲到桌子边，接过何妈妈倒的牛奶，一口灌下去，又捞了几块饼干往嘴里塞，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嚼动的样子像极了爱藏食物的小仓鼠。
“妈，我要橙汁。”口齿不清地说。
何妈妈把手里的围裙挂在椅子靠背上，转身到厨房给她拿。
“韩以城，下次打球带上我。”
她突然抱着他的手臂，整个身体的力量放在上边，让他的身子往下猛的一沉。抬起脑袋一脸恳求地看着他，肌肤相触，温热的感觉让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他不自在地推开她挨近的脑袋，将她身子推回到椅子上。
“又要躲懒。”
“你应不应？”
“不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
他盯着角落里的钢琴发呆，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霍贤给他杯子里倒满酒，“再来一杯。”两个人碰了个杯，喝了一口，继续聊。
H市的蓝云赛车场赛道共长6公里，其中包括备用赛道。赛道整体造型如一个“上”，是有利于大马力引擎的发挥的高速赛道，弯道的设置有利于体现车手的技术。
“我输了，喝一杯赏脸不？”他靠在车门上。
“我请你。”韩以城撤了安全带，打开车门。
“交个朋友，霍贤，你叫什么？”
“韩以城。”
霍贤热情地揽过他的肩膀，两个人往酒吧里面走。
“问你一些事，关于白伊涵的。”
“伊伊？你问她的事干嘛，你认识？”
警察问事，十之八九和什么案件有关，当然眼前的人应该不是吧，伊伊怎么样都不会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在一块儿。他与伊伊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他外公是白老将军的副将，两人一起在战场并肩作战了小半辈子。
“你要追伊伊？”
这人冷冰冰的，无故问女孩的事，以他的经验，他对她有意思。男人闷骚起来，比女人还婆婆妈妈，真他么别扭。
“前段日子认识的，想了知道一些她过去的事。”
“我懂，你喝了这杯，我就说。”
韩以城一口闷完杯子里的酒，把杯子倾倒过来，一滴未留。“当”，落在桌子上。
霍贤听白昊提起过这人，爷爷和伯父从前都在C市官场混得不错，也算上一个官三代。他的父亲偏偏去做了生意，家里钱与权都是不怎么缺，自己却做了刑警，办起案子饭都可以忘记吃，追起犯人又不要命的。作为男人，尤其是军人后代，他欣赏这样的男人，硬汉，够男人。见惯了纨绔子弟，他倒是很愿意交这么一个朋友，带出去也有面子。
霍贤见他爽快，自己也不含糊，“伊伊和我一个院子长大的，小时候在一起的还有茉茉。”
“她们是双生姐妹？”
“你知道啊。”
“她提起过妹妹不见了。”
“小时候，她发高烧，白叔叔白阿姨连夜送她去医院，在途中发生了车祸。不过车祸现场只留下白叔白阿姨，茉茉不见了，白家找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后来听我外公提起，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对方要白爷爷把什么投标过了，白爷爷没答应，才有了那场意外。茉茉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她个子比伊伊矮一些。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个子差异，还真认不出来谁是谁。”
“身体不是很好？”
“伊伊出生就比茉茉大一些，茉茉相对弱一点，四岁那年，因心绞痛被送进医院折腾了一阵子，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偶尔现象不打紧。”
“她父母呢？”
“在车祸里都没了。”
“她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他强调说，“连锁骨下面的痣都一样，两个人蹲下身子，你根本认不出来。小时候，我没少被她们两个耍着玩。”
“她车祸怎么回事？”
“大概六年前，那时候她刚好修完硕士，学医的，还是心胸外科。”
“为了她妹妹？”他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听说她在音乐方面很有天分，小提琴拉得很好。也许她和他一样，硬给自己找一个为她活下去的理由。
霍贤愣了一秒，显然是没想过这一层。“是啊，除了这理由，我也想不到其他的了。白爷爷本来要送她去茱莉亚音乐学院，但是她自己跑去学了医。不过，她车祸醒过来后，小提琴都不会拉了，笑笑的生日会上让她演奏一曲，差点没把我们耳朵给祸害了。最后她弹了一首《alittlestory》才放过她，她平常都不碰钢琴。茉茉不见后，钢琴室都锁上了。不知道她私底下什么时候练的。”
……
他说了很多关于白伊涵六年前与她现在的变化，比如性子更加活泼了，更喜欢吃甜食……
钢琴，他嘴里念了一遍，低头一笑。
她小时候最不喜欢的事就是练琴，总是可怜巴巴地求着何妈妈让她歇歇，即使才练了一会会儿。都说懒人不练琴，她却是只被赶着上钢琴的懒猪。
十六岁的夏天，蝉“知了知了”一个劲儿地叫着，聒噪地声音叫得午后的夏天更加沉闷。
他打完篮球从外面回来，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拿着喝了一大半的矿泉水。走到路口就可以听到钢琴声，时而优美动人，时而低沉，时而发出“咚咚咚”猛按钢琴键的噪音。
不一会儿，传来何妈妈的咆哮声，“小初！”其实，她真要耍赖，他们都拿她没办法。何妈妈经不起她的金豆子，何爸爸呢，只要她嘴巴一扁就心软。
他摸头无奈一笑，胳膊弯紧了紧夹着的篮球。
“阿姨。”一推开门就从里边飘来浓浓的奶香味，香甜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小城来了。”
“韩以城你来啦，救救我啦!”她“腾”的从凳子上弹起来，钢琴声戛然而止。
“小初，还有29分钟！回去，不准停下。”厨房里传来怒喝声。
“阿姨，她练了多久了？”
“别管她，才半个小时，让她练一个钟头跟要上刀山下火海似的，好不容易从床上扒出来，又在厕所里躲了大半个小时。”
何小初不满地冲厨房做了个鬼脸。
“饼干刚烤好，阿姨给你去拿。”说着端着曲奇小饼干从厨房里出来，她把饼干放到桌子上，转身到洗手间给他拿了块毛巾递给他。
韩以城一顿胡乱擦拭后，把毛巾清洗干净，挂回到架子上，洗了个手，回到客厅，抽了张纸巾擦干。
“还有牛奶。”何妈妈拿了一壶牛奶，倒了一杯推到他手边。
“我也要！”
“练完再说。”
何夏初一面手指不断在黑白的琴键上跳动，一面身子不断往后倾，伸长脖子去查看厨房里的动静。
“还有23分钟。”
她歪过身子，轻声说：“韩以城，给我拿一块儿。”
韩以城将手里的饼干塞到嘴里，拿起两块饼干走过去，很顺手地将一块饼干塞到她嘴里。
“再来一块。”
“牛奶，快，我噎住了。”
厨房里的自来水流动的“哗哗”声，突然消失，他拍掉她嘴边的饼干渣，再用手指抹去沾在唇边的牛奶，迅速回到桌子上，端起牛奶假装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东西。
“好了好了，再看下去，小城哪里能好好吃。”
闻言，她从凳子上跳起来，冲到桌子边，接过何妈妈倒的牛奶，一口灌下去，又捞了几块饼干往嘴里塞，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嚼动的样子像极了爱藏食物的小仓鼠。
“妈，我要橙汁。”口齿不清地说。
何妈妈把手里的围裙挂在椅子靠背上，转身到厨房给她拿。
“韩以城，下次打球带上我。”
她突然抱着他的手臂，整个身体的力量放在上边，让他的身子往下猛的一沉。抬起脑袋一脸恳求地看着他，肌肤相触，温热的感觉让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他不自在地推开她挨近的脑袋，将她身子推回到椅子上。
“又要躲懒。”
“你应不应？”
“不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
他盯着角落里的钢琴发呆，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霍贤给他杯子里倒满酒，“再来一杯。”两个人碰了个杯，喝了一口，继续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