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许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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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韩以城为什么有白伊涵家的钥匙，就要问他了。一是出于安全，二是方便检查房子是否有家具损坏。
白伊涵要不是知道他这人靠谱，是个正义的人民警察，要不然让别人留着自家的钥匙实在是个不安全、不理智的决定。她亲眼见识了他从他自己家的阳台翻到自个儿的阳台后，发现钥匙对他可有可无，总不能把阳台防盗门给焊死了。
第二天的黄昏，她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韩以城和她走出刑侦大楼，许默就等在门口。
韩以城、许默，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互相凝视着对方。
韩以城已经盯着许默很久，突然开口问白伊涵:“你们很熟吗？”
“嗯，我们认识快四年了。在美国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在医院里学习。”
许默露出他最擅长的温柔的笑，“伊伊，你和以城认识，这真巧啊。”
他知道她住在初景花园，他就知道他们一定是见过面了，即使在人群中，韩以城总是比他先找到她。
“是啊，真巧。”韩以城抢过回答。他压住内心的愤怒，眼前的人还是当初的大哥吗？明知何爸爸何妈妈为小初的死痛不欲生，也知道他陷在愧疚中久久不能自拔。而他却和他们一起伤心，一起缅怀过去，只字不提他遇见了她。
这世界一眼可以认出她的人，除了自己，便是眼前这一位了。
白伊涵：“你们？”
许默：“我们一起长大的。”
白伊涵正想感叹缘分奇妙。
“小初，我先送你回去。”他盯着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对身旁的白伊涵说。
“嗯，哦，不用了。我晚上约了戴茜看电影，先走了。”她匆匆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她不傻，他们摆明了有事情需要解决，也许是干一架，也许是吵一架，不对，这两个人怎么吵得起来，都是话不多的人，难不成用眼神厮杀？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喝一杯，看来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些事。”韩以城看了他一看，走向停车场开自己的车子。
许默知道躲不过。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开到了山顶，两个人停下车子，下了车。
韩以城从后备箱里提出一箱啤酒，放到地上，随后拉开外面的塑料包装纸，递给他一瓶。
他一口下去没了一大半，啤酒沿着嘴角流到脖子，湿了西装里面的短袖。连喝三罐，对方却只是一口接着一口慢条斯理地喝着，除了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人如其名，十分沉默，一个字也不蹦，韩以城终于忍不住了。
“解释一下！”
许默拉开手里的啤酒，猛得喝尽罐子里的酒，捏紧手里的空易拉罐，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把手里捏扁的空罐在放下，平静地说起话。
“我遇到她的时候是在美国，一家医院里，她在里面躺了一年多，随行照顾的是白老夫人和白老将军。我和你一样，看到她的时候，以为是小初回来了，但是她不是，她是伊伊。”
韩以城打断说：“那你知道她有个孪生妹妹吗？”
“知道，想必你也猜到了，是小初。”
“知道她在找小初，为什么不告诉她小初的事？”
“白老先生怕白老夫人接受不了，就一直瞒着。我不能告诉她，我怕她以为我是因为小初才接近她的。”
“是你不能还是你不敢？”韩以城听不下去了，手里未喝尽的啤酒扔向一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许默，你还要狡辩吗？我在等你坦白，结果你却想着怎样忽悠我。”
“许默，你就像一个暗处窥伺的小人，卑鄙。这四年，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大家为她的死难受，你也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而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四年，每一分每一秒，你就没想过这些是不是她想要的？！你不怕有一天她想起来，会怨你恨你！”
“许默，要是你明着和我争，我不怪你，可是用这种方式，我鄙视你！我韩以城看不起你！”
说完，韩以城松开手里拽紧的衣领，把他往边上一推，而后从西装袋里掏出手机。
“阿昊，你和刑家硕打车来一趟姚山的观景台，我和许默喝了酒，帮我们把车子开走。”
“老大，车费给报销吗？”
“嗯。”韩以城点点头。
“伊伊不是小初，不要伤害她。”许默突然从背后喊他。
他收了手机，一个回头。
“那你呢，没有把她当做小初？你何必自欺欺人！叶柔从来不是你想要的，所以你才分得那样干脆，而小初……现在你反倒来劝我，放下？你要是放下，何必瞒着我们四年，四年，我们哪一天不是熬过来的！许默，你不配，不配！”
韩以城替叶柔不值，当初他是反对叶柔和他在一起，他只知道感情之事不可将就，不是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不可以。
感情之事，宁缺毋滥。
比起适不适合，喜不喜欢更重要。
他和她之间谁也插不进来，只有他们。
许默心里明白，韩以城对她意味是什么。只是心中生起那么一点点不甘，理智就全然垮掉。
许默抓紧他的手臂说：“她不是小初，不是——她那么要强，你离她远点。”
“你继续自欺欺人！”他板开许默的手。“我们两个人之间谁也插不进来，从前如此，以后也如此。”
“韩以城，她不是小初，你别把她当做小初的替身，你听见没有——”许默在韩以城身后大喊。明知自己在他面前如跳梁小丑，却死死撑着。
大概一个小时后。
白昊把一身酒气的韩以城拖到副驾驶座，给他系好安全带后，轻轻拍了拍韩以城英俊的脸，吐槽道：“几瓶啤酒就把自己灌倒也是够菜的，菜鸟韩以城，明天办公室头条。”
韩以城突然直起脖子，淡定地掏出手机，“我喝醉了，一个小时后，来停车场接我。”
白伊涵撕下脸上的面膜，什么情况？他们真的喝了一个晚上，不会酒后失控已经打过一架了吧。
白昊打了个寒噤，这哪是喝醉的样子，眼睛清明，神志清醒，分明是装醉。
“嘿嘿，老大，要水吗？前面有个自动售货机，我给去你买一瓶吧。”
韩以城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白昊身子一抖，他这样笑准没好事。
“下个月去C市做交流，林止前辈说要请喝酒，到时候你替我去。不把对方喝倒就不要回来，省的丢我们组里的脸。”
白昊内心泪奔腾不休，谁不知道C市的林止，酒场老手，交际一把手，喝酒也一把手，喝醉他，白昊岂不是要提前给自己叫好救护车？
若是可以，他想给韩以城贴个标签在他的脸上：此人腹黑，珍爱生命，请远离。
白伊涵从白昊手里接过眼睛迷离、身子微微倒在他身上的韩以城。白昊瞄了白伊涵一眼，蠢，这腹黑男能相信？
“伊伊啊，我要不要替你扛上去？”
白伊涵看看他的大长腿，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有人帮忙再好不过了。
“嗯嗯，谢谢。”
白昊一把背起韩以城，“伊伊，哈，前面领个路。”白昊进进出出初景花园不知道多少遍，会不认识？
韩以城暗自拧起白昊的腰间的一块软肉一转，“啊——”
“怎么了？”
“没什么？”他对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忍痛道：“被蚊子咬了。”
韩以城趁白伊涵按电梯按钮的时候，很幼稚地踢了白昊的膝盖一脚，白昊痛得龇牙，倒抽了口凉气，险些没把他扔出去。当然他不敢。
“老大，我认输。”白昊摇着投降的小白旗，识相地认怂。
他把韩以城背进电梯放下，“伊伊，我突然想起浴室的热水器没关，我先回去了。”他把韩以城推到她怀里，“你送老大。”说完逃离电梯。
韩以城身子的重心压在她身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往脖颈处一滚，双唇落在她脖子上，温热的触感让她一怔，不敢再动弹。
白昊对着正在合上的电梯，对他们露出一个十分公式的微笑，机械地摆摆手，“拜拜。”
“小初妹子，这男人挑衅不起啊！啧啧，幼稚。”而后，叹了口气回去了。
要说韩以城为什么有白伊涵家的钥匙，就要问他了。一是出于安全，二是方便检查房子是否有家具损坏。
白伊涵要不是知道他这人靠谱，是个正义的人民警察，要不然让别人留着自家的钥匙实在是个不安全、不理智的决定。她亲眼见识了他从他自己家的阳台翻到自个儿的阳台后，发现钥匙对他可有可无，总不能把阳台防盗门给焊死了。
第二天的黄昏，她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韩以城和她走出刑侦大楼，许默就等在门口。
韩以城、许默，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互相凝视着对方。
韩以城已经盯着许默很久，突然开口问白伊涵:“你们很熟吗？”
“嗯，我们认识快四年了。在美国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在医院里学习。”
许默露出他最擅长的温柔的笑，“伊伊，你和以城认识，这真巧啊。”
他知道她住在初景花园，他就知道他们一定是见过面了，即使在人群中，韩以城总是比他先找到她。
“是啊，真巧。”韩以城抢过回答。他压住内心的愤怒，眼前的人还是当初的大哥吗？明知何爸爸何妈妈为小初的死痛不欲生，也知道他陷在愧疚中久久不能自拔。而他却和他们一起伤心，一起缅怀过去，只字不提他遇见了她。
这世界一眼可以认出她的人，除了自己，便是眼前这一位了。
白伊涵：“你们？”
许默：“我们一起长大的。”
白伊涵正想感叹缘分奇妙。
“小初，我先送你回去。”他盯着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对身旁的白伊涵说。
“嗯，哦，不用了。我晚上约了戴茜看电影，先走了。”她匆匆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她不傻，他们摆明了有事情需要解决，也许是干一架，也许是吵一架，不对，这两个人怎么吵得起来，都是话不多的人，难不成用眼神厮杀？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喝一杯，看来你需要向我解释一些事。”韩以城看了他一看，走向停车场开自己的车子。
许默知道躲不过。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开到了山顶，两个人停下车子，下了车。
韩以城从后备箱里提出一箱啤酒，放到地上，随后拉开外面的塑料包装纸，递给他一瓶。
他一口下去没了一大半，啤酒沿着嘴角流到脖子，湿了西装里面的短袖。连喝三罐，对方却只是一口接着一口慢条斯理地喝着，除了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人如其名，十分沉默，一个字也不蹦，韩以城终于忍不住了。
“解释一下！”
许默拉开手里的啤酒，猛得喝尽罐子里的酒，捏紧手里的空易拉罐，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把手里捏扁的空罐在放下，平静地说起话。
“我遇到她的时候是在美国，一家医院里，她在里面躺了一年多，随行照顾的是白老夫人和白老将军。我和你一样，看到她的时候，以为是小初回来了，但是她不是，她是伊伊。”
韩以城打断说：“那你知道她有个孪生妹妹吗？”
“知道，想必你也猜到了，是小初。”
“知道她在找小初，为什么不告诉她小初的事？”
“白老先生怕白老夫人接受不了，就一直瞒着。我不能告诉她，我怕她以为我是因为小初才接近她的。”
“是你不能还是你不敢？”韩以城听不下去了，手里未喝尽的啤酒扔向一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许默，你还要狡辩吗？我在等你坦白，结果你却想着怎样忽悠我。”
“许默，你就像一个暗处窥伺的小人，卑鄙。这四年，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大家为她的死难受，你也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为别人，而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四年，每一分每一秒，你就没想过这些是不是她想要的？！你不怕有一天她想起来，会怨你恨你！”
“许默，要是你明着和我争，我不怪你，可是用这种方式，我鄙视你！我韩以城看不起你！”
说完，韩以城松开手里拽紧的衣领，把他往边上一推，而后从西装袋里掏出手机。
“阿昊，你和刑家硕打车来一趟姚山的观景台，我和许默喝了酒，帮我们把车子开走。”
“老大，车费给报销吗？”
“嗯。”韩以城点点头。
“伊伊不是小初，不要伤害她。”许默突然从背后喊他。
他收了手机，一个回头。
“那你呢，没有把她当做小初？你何必自欺欺人！叶柔从来不是你想要的，所以你才分得那样干脆，而小初……现在你反倒来劝我，放下？你要是放下，何必瞒着我们四年，四年，我们哪一天不是熬过来的！许默，你不配，不配！”
韩以城替叶柔不值，当初他是反对叶柔和他在一起，他只知道感情之事不可将就，不是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不可以。
感情之事，宁缺毋滥。
比起适不适合，喜不喜欢更重要。
他和她之间谁也插不进来，只有他们。
许默心里明白，韩以城对她意味是什么。只是心中生起那么一点点不甘，理智就全然垮掉。
许默抓紧他的手臂说：“她不是小初，不是——她那么要强，你离她远点。”
“你继续自欺欺人！”他板开许默的手。“我们两个人之间谁也插不进来，从前如此，以后也如此。”
“韩以城，她不是小初，你别把她当做小初的替身，你听见没有——”许默在韩以城身后大喊。明知自己在他面前如跳梁小丑，却死死撑着。
大概一个小时后。
白昊把一身酒气的韩以城拖到副驾驶座，给他系好安全带后，轻轻拍了拍韩以城英俊的脸，吐槽道：“几瓶啤酒就把自己灌倒也是够菜的，菜鸟韩以城，明天办公室头条。”
韩以城突然直起脖子，淡定地掏出手机，“我喝醉了，一个小时后，来停车场接我。”
白伊涵撕下脸上的面膜，什么情况？他们真的喝了一个晚上，不会酒后失控已经打过一架了吧。
白昊打了个寒噤，这哪是喝醉的样子，眼睛清明，神志清醒，分明是装醉。
“嘿嘿，老大，要水吗？前面有个自动售货机，我给去你买一瓶吧。”
韩以城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白昊身子一抖，他这样笑准没好事。
“下个月去C市做交流，林止前辈说要请喝酒，到时候你替我去。不把对方喝倒就不要回来，省的丢我们组里的脸。”
白昊内心泪奔腾不休，谁不知道C市的林止，酒场老手，交际一把手，喝酒也一把手，喝醉他，白昊岂不是要提前给自己叫好救护车？
若是可以，他想给韩以城贴个标签在他的脸上：此人腹黑，珍爱生命，请远离。
白伊涵从白昊手里接过眼睛迷离、身子微微倒在他身上的韩以城。白昊瞄了白伊涵一眼，蠢，这腹黑男能相信？
“伊伊啊，我要不要替你扛上去？”
白伊涵看看他的大长腿，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有人帮忙再好不过了。
“嗯嗯，谢谢。”
白昊一把背起韩以城，“伊伊，哈，前面领个路。”白昊进进出出初景花园不知道多少遍，会不认识？
韩以城暗自拧起白昊的腰间的一块软肉一转，“啊——”
“怎么了？”
“没什么？”他对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忍痛道：“被蚊子咬了。”
韩以城趁白伊涵按电梯按钮的时候，很幼稚地踢了白昊的膝盖一脚，白昊痛得龇牙，倒抽了口凉气，险些没把他扔出去。当然他不敢。
“老大，我认输。”白昊摇着投降的小白旗，识相地认怂。
他把韩以城背进电梯放下，“伊伊，我突然想起浴室的热水器没关，我先回去了。”他把韩以城推到她怀里，“你送老大。”说完逃离电梯。
韩以城身子的重心压在她身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往脖颈处一滚，双唇落在她脖子上，温热的触感让她一怔，不敢再动弹。
白昊对着正在合上的电梯，对他们露出一个十分公式的微笑，机械地摆摆手，“拜拜。”
“小初妹子，这男人挑衅不起啊！啧啧，幼稚。”而后，叹了口气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