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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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看的人，一个又一个，差些被酸死了。
怎么感觉瑕月就像是个被魅惑的君王，而韩允默凭男色诱人，好宠好宠！咳咳，虽然这样不太合适，但是青竹等人表示很认同。
“何止是这样，青兰你是不知道啊，之前……”
好了，现在可以基本确定了，原来不是韩允默拿捏瑕月，而是韩允默心甘情愿被拿捏。
“哇耶，三爷还会这样撒娇，瑕月她是个傻的吗？明明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诡异吗？”
“你是想说他们俩不搭吧？诶，我劝你不要打扰我们，你一个媳妇都没有讨的，还来管爷的事啊？”
青竹摸摸鼻子，怎么受伤的总是他？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
“瑕月妹妹。”
谢沉瞧见瑕月前来，心中无限欢喜，倒不是因为喜欢瑕月，而是感激瑕月。
“谢沉哥。”
瑕月觉得手忽然一痛，一转头，竟然是韩允默笑着用力抓着她的手，还捏她的手，怎么，是想要提醒自己啊？
“别那么没正经，谢沉哥还看着呢！”瑕月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你是个没名没分的，而他是我的表哥，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不过瑕月走上前去与谢沉交谈的时候，即使他们之间靠得很远，可韩允默还是很不开心。
“看来府中流言并非作假，三爷对你是真心的。”
“就连谢沉哥你也笑话瑕月！他啊，顶多就是白操心，明明自己才是众人攀附的对象，怎么就觉得我会被人抢走一般？”
谢沉也是哈哈大笑，两人有说有笑的表情落在韩允默眼中，就显得不是很开心了。
“哈哈哈！你们看爷那受了气一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爷有那种表情。”
青兰堪称是他们里面最为搞笑的一位，人称“开心果”。还有一个，她嘴巴很毒，你如果敢说她的话，她就会一直怼着你，直到你不敢说她坏话为止。
不过他们都是开玩笑而已，青兰自然是知道什么是开玩笑，什么是恶意。
在此之中的所有人，几乎没有几个人是相信瑕月不会背叛主子，对她还有些许敌意。
反倒是青离，觉得自家主子并没有瑕月那么情深，瑕月此人心很软，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谁对她不好，她自然也不放过那人。
瑕月除了韩允默之外的人，都不会展露出笑容。她真心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并且眼中星河璀璨，熠熠生辉。对着旁人的时候，虽然也笑，但只是浅笑，而且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有些疏离。
但是主子……青离有些担忧，瑕月敢爱敢恨，如果主子真的欺骗她的话，恐怕到时候还真是百口难辩。
“或许三爷见你如此貌美，怕你被什么坏心思的人给骗走了也说不定。”
瑕月噗嗤一笑，瞥了一眼正死死盯着他们俩的韩允默，笑意更深了。
“什么坏心思的人，别管他了。伯母如何了，上次我给你的银两，还够用吗？若是不够的话，我就再取些出来。”
“唉别别别，够用的。我会将银子还给你的，这是你之前向我打听的事情，我都给你打听好了。”
瑕月将东西拿过来，对他点了点头，“多谢了。以后还有好多事情要麻烦你了，不过我定不会让你吃亏的，相信我。”
瑕月对他眨眨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银子瑕月准备去开个铺子，卖一些东西，这样谢沉做了铺子暗中的东家，但实际上东家却是自己，不过她还是同谢沉三七分的。
谢沉虽然推脱了，但他最终还是被瑕月那未来描绘的蓝图给惊艳到了，所以也就答应了。
“啧，跟着你啊，我定然是不会吃亏的，不过这件事你确定不和他说吗？”
“再看看吧。我不与他说，他难道就不会知道了吗？”
瑕月自嘲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深邃的眼眸中好似带了淡淡的忧伤。
瑕月好像知道的比他更多……这是谢沉现如今唯一能够知道的事。
那她知道三爷要他做的事了吗？
不，瑕月不会知道的，那么危险的事情，三爷一定不会让瑕月参与的。
“瑕月妹妹……”
谢沉明显还想为韩允默说些什么，哪怕是说一点好的也行，可瑕月却对着他摇摇头，不知是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还是在暗示他们不能多聊了。
“如果能的话，就别告诉他了。因为我要做的事，不比他更安全，只是谢沉哥哥，人若是没有了羁绊，那才叫做可怕。无爱亦无悲，我不想要变成那样的人。”
就好比那一次杀人，她虽然接连好几日都昏迷，所有人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可他们不知道的事，其实是因为她害怕杀人，她保护自己的意识将那些记忆驱散，结果很快便被刺激到，记忆反而全部都恢复明了了。
瑕月转过身看向韩允默，因为韩允默，是她第一次产生怜悯之心，而他也给了自己暂时的自由，哪怕韩允默偶尔向自己提出一些要求，自己也能满足他。
回忆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无论她在哪，都会过得很好。只要她自己愿意，她有很多办法让自己过得很好。凭借美貌、心计，她若是想要帮一个人青云直上，也轻而易举，就算是杀人，好像也不难。
就好比她能清楚地知道是谁在监视她，韩允默身边的所有暗卫的脚步深浅都是不一样的，但她的耳力极好，所有人都能够辨认出来，再者她不相信任何人。
别看她暂时与韩允默恩恩爱爱，她能够将心、情感交付给他，但同时也不相信韩允默，原因就是她不知道韩允默有没有将她放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既没有介入三皇子与太子的夺嫡之争，那么说明韩允默背后定有更加强大的主子，除了大梁的皇帝，她想应该没有其他的主子了吧？
她其实想过，若她那一次真的离开了，或许韩允默是高兴的，他会暂时难过，可自己回来了，就打破了他所有计划，他是喜欢自己的，可只是喜欢而已。
比起他的主子，他要完成的任务，自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瑕月想着想着，似乎是被风沙迷了眼，揉揉双眼，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泪落下。
“也好，从前我见你的时候，还真是无悲无喜。现如今倒真的有些像人的模样了，放心好了，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三爷的。但若是他找旁人调查的话，那我可帮不了你。”
“好。”
韩允默见两人交谈完，缓慢推着轮椅，来到瑕月的身边。
“好好的，怎么眼睛红红的。”
韩允默见状想靠近一些，可瑕月只是假笑摇摇头，“无妨，只是风沙迷了眼罢了。马上就要过新年了，我让谢沉哥为我置办了一些东西。”
是啊，新的一年就要到了。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瑕月推着韩允默，带他看韩府四周美丽的风景。
两人就在这白雪皑皑之地缓慢行走，渐渐空中下起纷飞大雪，韩允默伸出手想要接住雪花，可被瑕月阻止了。
“爷，天冷就别伸出手了，病还未好呢！”
“可不伸出手，怎能感受到这雪的温度呢？更何况你家爷还不至于这么体弱，倒是你这个小丫头，手冰成这样，还说我。”
瑕月半蹲在他的面前，望向韩允默的眼神充满了狡黠的目光，她的手分明很炙热，只是韩允默拿着汤婆子，自然是觉得她的手很冰。
“好吧。”
瑕月与韩允默同时在亭子外头，一坐一站，瑕月从来不知欣赏为何物，因为她总是很忙碌，在她之前的记忆中也好像很忙碌，这些美景，她从来没有时间欣赏，就算有，只不过是惊鸿一瞥罢了，何时有过这静静观赏？
纷纷大雪降落，随着风，满院的梅花渐渐被白雪所覆盖，他们同时听见了孩子们嬉笑的声音，韩允默转过头去，看向打闹的孩子们，眼中充满了艳羡。
“三哥哥～”
“哥哥！”
是韩允默的弟弟妹妹们正在打闹，瞧见了韩允默，连忙过来行礼，而后韩允默挥挥手让他们继续打雪仗。
韩允默看着那两个小孩打雪仗时笑得如此欢快，渐渐低下了头，鼻尖一酸，曾经他也有过如此美好的时光，可是渐渐的，一切都变了，人变了，心也变了。
韩允默正看着孩子们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瑕月侧着脸看着韩允默的一举一动，嘴角噙着笑，似乎是被什么美丽的风景给迷了眼，眼中都是宠溺之意。
瑕月的眼眶微红，一想到韩允默这么多年都不被人在意，心中定然是过得凄苦，她鼻尖一酸，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了。怎么天下那么多人，自己这么就心疼上了韩允默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心软呢？是韩允默看似坚硬实则柔软的内心，还是韩允默无人疼爱的心疼，还是整个规矩森严的韩府中，他对自己的包容与宠溺呢？
韩允默啊……不必羡慕旁人，你不曾拥有的，自己会给你的。
不知是瑕月的眼神太过火热，还是韩允默忽然想要看看瑕月，不承想陷入了瑕月眼中的风景，发现了她正看着自己微笑，一时间仿佛觉得瑕月竟然看穿了自己，似乎自己的小心思，她都能够准确地知道。
“瑕月在笑什么？”
“没什么啊～只不过有个笨蛋比这红梅白雪更加娇艳，让瑕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说爷是笨蛋！”韩允默擦掉瑕月眼角残留的泪水，“爷允许你心疼爷，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不过我才没有说爷是笨蛋，还是爷自己承认了，红梅比起唇红齿白的三爷还更逊色三分？”瑕月莞尔一笑，靠近韩允默，继续推他往前走。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萦绕在他们的耳边，可韩允默心跳得极快，就好像世界那么喧嚣，可我只能听得见你一人的声音，他眼里就只有瑕月一人，只听得见瑕月一人说得话。
“小丫头……还真是嘴甜得很。”韩允默出奇地受用。
青竹等人在暗处鄙夷，若是换了别人，不死也残了。
“我这可不是嘴甜，爷等等瑕月，我去拿把伞，这雪是下得越来越大了。”
瑕月刚想离开，谁知被韩允默伸出的脚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
“小丫头可是觉得冷了？”
“我是担心爷！爷你真坏，故意拌瑕月做甚？现在这么冷，万一冻坏了怎么办？”瑕月戳了戳韩允默的胸口，即使瑕月早就准备了披风与暖炉，可她还是担心韩允默。如今是越来越冷了，韩允默的身子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能不能撑过这冬日，还得看韩允默自身。
“担心爷做什么？若小丫头冷了，就在爷的披风中取暖，你看，现在小丫头就不冷了。”
韩允默将披风解开，披在瑕月身上，而瑕月就坐在他的怀中，这披风大得很，足够将两人给盖住。
可由于姿势太过别扭，瑕月想起身却起不来，只能躲进他的怀中。
“爷惯会取笑瑕月的，现在爷这样，瑕月可没脸见人了！”
“有我在，谁敢嘲笑你？”
两人对视一眼，头一歪，韩允默在瑕月额头上落下一吻。
“瑕月，我们该回去了。”
“嗯，我也有事想问爷。”
在暗处目睹一切的凝霜，双手握拳，心里满是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是瑕月！
“你想取代她吗？我能帮你。”
凝霜转头，对上了那人，连忙跪在地上。
“是想，还是不想？”
“我想，我当然想，只是三爷不会愿意的。”
“无妨，你只需要按兵不动。记住，有些事不需要自己动手，墨轩居不是还有一个，借刀杀人、作壁上观。”
“奴婢知道了。”
凝霜望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她明明那么小心翼翼，却还是取代不了瑕月的位置，明明说好要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
暗处看的人，一个又一个，差些被酸死了。
怎么感觉瑕月就像是个被魅惑的君王，而韩允默凭男色诱人，好宠好宠！咳咳，虽然这样不太合适，但是青竹等人表示很认同。
“何止是这样，青兰你是不知道啊，之前……”
好了，现在可以基本确定了，原来不是韩允默拿捏瑕月，而是韩允默心甘情愿被拿捏。
“哇耶，三爷还会这样撒娇，瑕月她是个傻的吗？明明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诡异吗？”
“你是想说他们俩不搭吧？诶，我劝你不要打扰我们，你一个媳妇都没有讨的，还来管爷的事啊？”
青竹摸摸鼻子，怎么受伤的总是他？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
“瑕月妹妹。”
谢沉瞧见瑕月前来，心中无限欢喜，倒不是因为喜欢瑕月，而是感激瑕月。
“谢沉哥。”
瑕月觉得手忽然一痛，一转头，竟然是韩允默笑着用力抓着她的手，还捏她的手，怎么，是想要提醒自己啊？
“别那么没正经，谢沉哥还看着呢！”瑕月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你是个没名没分的，而他是我的表哥，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不过瑕月走上前去与谢沉交谈的时候，即使他们之间靠得很远，可韩允默还是很不开心。
“看来府中流言并非作假，三爷对你是真心的。”
“就连谢沉哥你也笑话瑕月！他啊，顶多就是白操心，明明自己才是众人攀附的对象，怎么就觉得我会被人抢走一般？”
谢沉也是哈哈大笑，两人有说有笑的表情落在韩允默眼中，就显得不是很开心了。
“哈哈哈！你们看爷那受了气一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爷有那种表情。”
青兰堪称是他们里面最为搞笑的一位，人称“开心果”。还有一个，她嘴巴很毒，你如果敢说她的话，她就会一直怼着你，直到你不敢说她坏话为止。
不过他们都是开玩笑而已，青兰自然是知道什么是开玩笑，什么是恶意。
在此之中的所有人，几乎没有几个人是相信瑕月不会背叛主子，对她还有些许敌意。
反倒是青离，觉得自家主子并没有瑕月那么情深，瑕月此人心很软，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谁对她不好，她自然也不放过那人。
瑕月除了韩允默之外的人，都不会展露出笑容。她真心笑的时候，眉眼弯弯，并且眼中星河璀璨，熠熠生辉。对着旁人的时候，虽然也笑，但只是浅笑，而且眼神中带着一丝冰冷，有些疏离。
但是主子……青离有些担忧，瑕月敢爱敢恨，如果主子真的欺骗她的话，恐怕到时候还真是百口难辩。
“或许三爷见你如此貌美，怕你被什么坏心思的人给骗走了也说不定。”
瑕月噗嗤一笑，瞥了一眼正死死盯着他们俩的韩允默，笑意更深了。
“什么坏心思的人，别管他了。伯母如何了，上次我给你的银两，还够用吗？若是不够的话，我就再取些出来。”
“唉别别别，够用的。我会将银子还给你的，这是你之前向我打听的事情，我都给你打听好了。”
瑕月将东西拿过来，对他点了点头，“多谢了。以后还有好多事情要麻烦你了，不过我定不会让你吃亏的，相信我。”
瑕月对他眨眨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银子瑕月准备去开个铺子，卖一些东西，这样谢沉做了铺子暗中的东家，但实际上东家却是自己，不过她还是同谢沉三七分的。
谢沉虽然推脱了，但他最终还是被瑕月那未来描绘的蓝图给惊艳到了，所以也就答应了。
“啧，跟着你啊，我定然是不会吃亏的，不过这件事你确定不和他说吗？”
“再看看吧。我不与他说，他难道就不会知道了吗？”
瑕月自嘲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深邃的眼眸中好似带了淡淡的忧伤。
瑕月好像知道的比他更多……这是谢沉现如今唯一能够知道的事。
那她知道三爷要他做的事了吗？
不，瑕月不会知道的，那么危险的事情，三爷一定不会让瑕月参与的。
“瑕月妹妹……”
谢沉明显还想为韩允默说些什么，哪怕是说一点好的也行，可瑕月却对着他摇摇头，不知是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还是在暗示他们不能多聊了。
“如果能的话，就别告诉他了。因为我要做的事，不比他更安全，只是谢沉哥哥，人若是没有了羁绊，那才叫做可怕。无爱亦无悲，我不想要变成那样的人。”
就好比那一次杀人，她虽然接连好几日都昏迷，所有人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可他们不知道的事，其实是因为她害怕杀人，她保护自己的意识将那些记忆驱散，结果很快便被刺激到，记忆反而全部都恢复明了了。
瑕月转过身看向韩允默，因为韩允默，是她第一次产生怜悯之心，而他也给了自己暂时的自由，哪怕韩允默偶尔向自己提出一些要求，自己也能满足他。
回忆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无论她在哪，都会过得很好。只要她自己愿意，她有很多办法让自己过得很好。凭借美貌、心计，她若是想要帮一个人青云直上，也轻而易举，就算是杀人，好像也不难。
就好比她能清楚地知道是谁在监视她，韩允默身边的所有暗卫的脚步深浅都是不一样的，但她的耳力极好，所有人都能够辨认出来，再者她不相信任何人。
别看她暂时与韩允默恩恩爱爱，她能够将心、情感交付给他，但同时也不相信韩允默，原因就是她不知道韩允默有没有将她放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既没有介入三皇子与太子的夺嫡之争，那么说明韩允默背后定有更加强大的主子，除了大梁的皇帝，她想应该没有其他的主子了吧？
她其实想过，若她那一次真的离开了，或许韩允默是高兴的，他会暂时难过，可自己回来了，就打破了他所有计划，他是喜欢自己的，可只是喜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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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想着想着，似乎是被风沙迷了眼，揉揉双眼，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泪落下。
“也好，从前我见你的时候，还真是无悲无喜。现如今倒真的有些像人的模样了，放心好了，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三爷的。但若是他找旁人调查的话，那我可帮不了你。”
“好。”
韩允默见两人交谈完，缓慢推着轮椅，来到瑕月的身边。
“好好的，怎么眼睛红红的。”
韩允默见状想靠近一些，可瑕月只是假笑摇摇头，“无妨，只是风沙迷了眼罢了。马上就要过新年了，我让谢沉哥为我置办了一些东西。”
是啊，新的一年就要到了。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瑕月推着韩允默，带他看韩府四周美丽的风景。
两人就在这白雪皑皑之地缓慢行走，渐渐空中下起纷飞大雪，韩允默伸出手想要接住雪花，可被瑕月阻止了。
“爷，天冷就别伸出手了，病还未好呢！”
“可不伸出手，怎能感受到这雪的温度呢？更何况你家爷还不至于这么体弱，倒是你这个小丫头，手冰成这样，还说我。”
瑕月半蹲在他的面前，望向韩允默的眼神充满了狡黠的目光，她的手分明很炙热，只是韩允默拿着汤婆子，自然是觉得她的手很冰。
“好吧。”
瑕月与韩允默同时在亭子外头，一坐一站，瑕月从来不知欣赏为何物，因为她总是很忙碌，在她之前的记忆中也好像很忙碌，这些美景，她从来没有时间欣赏，就算有，只不过是惊鸿一瞥罢了，何时有过这静静观赏？
纷纷大雪降落，随着风，满院的梅花渐渐被白雪所覆盖，他们同时听见了孩子们嬉笑的声音，韩允默转过头去，看向打闹的孩子们，眼中充满了艳羡。
“三哥哥～”
“哥哥！”
是韩允默的弟弟妹妹们正在打闹，瞧见了韩允默，连忙过来行礼，而后韩允默挥挥手让他们继续打雪仗。
韩允默看着那两个小孩打雪仗时笑得如此欢快，渐渐低下了头，鼻尖一酸，曾经他也有过如此美好的时光，可是渐渐的，一切都变了，人变了，心也变了。
韩允默正看着孩子们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瑕月侧着脸看着韩允默的一举一动，嘴角噙着笑，似乎是被什么美丽的风景给迷了眼，眼中都是宠溺之意。
瑕月的眼眶微红，一想到韩允默这么多年都不被人在意，心中定然是过得凄苦，她鼻尖一酸，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了。怎么天下那么多人，自己这么就心疼上了韩允默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开始心软呢？是韩允默看似坚硬实则柔软的内心，还是韩允默无人疼爱的心疼，还是整个规矩森严的韩府中，他对自己的包容与宠溺呢？
韩允默啊……不必羡慕旁人，你不曾拥有的，自己会给你的。
不知是瑕月的眼神太过火热，还是韩允默忽然想要看看瑕月，不承想陷入了瑕月眼中的风景，发现了她正看着自己微笑，一时间仿佛觉得瑕月竟然看穿了自己，似乎自己的小心思，她都能够准确地知道。
“瑕月在笑什么？”
“没什么啊～只不过有个笨蛋比这红梅白雪更加娇艳，让瑕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说爷是笨蛋！”韩允默擦掉瑕月眼角残留的泪水，“爷允许你心疼爷，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不过我才没有说爷是笨蛋，还是爷自己承认了，红梅比起唇红齿白的三爷还更逊色三分？”瑕月莞尔一笑，靠近韩允默，继续推他往前走。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萦绕在他们的耳边，可韩允默心跳得极快，就好像世界那么喧嚣，可我只能听得见你一人的声音，他眼里就只有瑕月一人，只听得见瑕月一人说得话。
“小丫头……还真是嘴甜得很。”韩允默出奇地受用。
青竹等人在暗处鄙夷，若是换了别人，不死也残了。
“我这可不是嘴甜，爷等等瑕月，我去拿把伞，这雪是下得越来越大了。”
瑕月刚想离开，谁知被韩允默伸出的脚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
“小丫头可是觉得冷了？”
“我是担心爷！爷你真坏，故意拌瑕月做甚？现在这么冷，万一冻坏了怎么办？”瑕月戳了戳韩允默的胸口，即使瑕月早就准备了披风与暖炉，可她还是担心韩允默。如今是越来越冷了，韩允默的身子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能不能撑过这冬日，还得看韩允默自身。
“担心爷做什么？若小丫头冷了，就在爷的披风中取暖，你看，现在小丫头就不冷了。”
韩允默将披风解开，披在瑕月身上，而瑕月就坐在他的怀中，这披风大得很，足够将两人给盖住。
可由于姿势太过别扭，瑕月想起身却起不来，只能躲进他的怀中。
“爷惯会取笑瑕月的，现在爷这样，瑕月可没脸见人了！”
“有我在，谁敢嘲笑你？”
两人对视一眼，头一歪，韩允默在瑕月额头上落下一吻。
“瑕月，我们该回去了。”
“嗯，我也有事想问爷。”
在暗处目睹一切的凝霜，双手握拳，心里满是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是瑕月！
“你想取代她吗？我能帮你。”
凝霜转头，对上了那人，连忙跪在地上。
“是想，还是不想？”
“我想，我当然想，只是三爷不会愿意的。”
“无妨，你只需要按兵不动。记住，有些事不需要自己动手，墨轩居不是还有一个，借刀杀人、作壁上观。”
“奴婢知道了。”
凝霜望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她明明那么小心翼翼，却还是取代不了瑕月的位置，明明说好要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