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韩允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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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允默沐浴更衣之后，便坐在软榻上，瑕月靠在他的肩上。
“爷，瑕月不明白，你与夫人为何会落到这样的局面？明明你们都有心和好。”
韩允默眼神黯然，有时候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那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韩允默的眼中充满了温和，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我幼时并不亲近我母亲，而后我父亲又带回了姜夫人。姜夫人和我母亲不一样，我母亲强势、端庄，姜夫人温柔、体贴。我那时候虽然才六岁，可我到底还是怨恨这位姜夫人的，因为她，让我的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可当我瞧见她时，我终于明白，我的父亲为何会爱上她，她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一年夏季，他才六岁，姜夫人和她的女儿来了墨轩居，因为墨轩居离姜夫人的院子特别近，他时常都能瞧见姜夫人带着她的女儿去游玩。
他也好想和她们一起……每次母亲都不让他去玩，他说男孩子就当建功立业，从小开始学习，不能如姐妹般嬉闹游玩。
可姜夫人却发现了他，对他招招手，“你就是三少爷吧，生得真可爱。”
“娘！你明明说我是最可爱的！”旁边小粉团子嘟哝起小嘴，一脸不满，尤其是姜夫人说韩允默可爱的时候。
三少爷被说得小脸通红，姜夫人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小许之的手中。
“三少爷尝尝姜姨做的糕点好不好吃？”
姜夫人对他特别好，不仅偶尔给他送糕点关心他，还会给他做鞋子。
但姜夫人和大夫人的关系逐渐恶化，姜夫人想要离开。
“朝乐，你和哥哥好好玩，娘亲要去见大夫人，等会再来找你哦。”
“嗯嗯。”
朝乐在墨轩居与韩许之一同玩耍，韩允默是不想理会朝乐的，但朝乐奶乎乎的声音，让韩许之又不忍心拒绝。
“抱抱～哥哥抱抱。”韩许之将朝乐抱起来，可还没过多久，朝乐就闹着要去找母亲，没办法，他就只能带着朝乐去找姜夫人。
可谁知奴婢们说姜夫人还未回来，没办法，只能去如兰居找姜夫人。
这个时候，阿瑞拦着韩许之，“少爷，您带着小姐去找夫人，夫人定会很生气的。”
“无妨。”
韩许之抱着朝乐，一同去了如兰居。
在如兰居外头，却无一人看守。所有的婢女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韩许之抱着小丫头两人往秘密通道走去。
这个地方，能瞧见大夫人和姜夫人正在说这话，虽然看不见两人的口型，但谈论的应当来说很和睦，尤其是大夫人还给姜夫人准备了银两。
就当韩许之和朝乐想要离开的时候，大夫人忽然给了姜夫人一耳光。
“母……”朝乐想要大喊自己的母亲，却被韩许之一把捂住，要是大喊就一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别说姜夫人，就连他的母亲也会听到的！
大夫人面露凶狠，姜夫人神色自若，只是一脸讥讽，韩许之见朝乐越来越激动，只能抱着小丫头离得越来越远。
“坏哥哥，坏哥哥！”
朝乐用力咬韩许之的手臂，可小朝乐连牙齿都没长齐，自然咬了也不会疼。
“小朝乐乖，等会我们就去找姜姨，姜姨和我母亲说事情，我们不能打扰。”
“可我娘被打了！”
“朝乐！相信我，你娘会没事的。”
“真的吗？”
“是的，相信我。”
听到此处，瑕月双手的拳头不自觉攥紧了，映月说姜夫人最后服毒自尽，朝乐也不知所踪。
“后来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说实话，瑕月并不理解，姜夫人的事到底和三爷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三爷没有帮大夫人说话，就将这件事怪在了三爷的头上？”
当时的韩允默不过是个孩童，怎么能够如此本末倒置？瑕月愤懑，谁知韩允默却笑出了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帮我的母亲吗？当时只要我的一句话，我的母亲就可以洗清嫌疑，但我无法包庇我的母亲。”
瑕月瞳孔一缩，这怎么可能！
“你也不相信吧？你也觉得我那贤良淑德的母亲不像是个坏人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让下人将朝乐带走之后，我就回去了我母亲那儿，我瞧见了我母亲让她喝了杯茶，回去之后她就歇息了，可第二日就传来她暴毙身亡的事情。”
疑点重重的事，为什么韩允默这么确定？莫非还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韩允默没有告知她？
“爷，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瑕月会一直陪在爷的身旁的。”瑕月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随后说着安慰的话：“好在如今朝乐小姐寻着了，只是爷～不许靠朝乐小姐太近，不然瑕月会吃醋的。”
瑕月假装板着一张脸，若韩允默不哄，那是好不了的。
韩允默乐于瞧见瑕月吃醋的模样，不过可不能不哄，要不然可就是自个遭罪。
“你啊你，就是怪我太宠爱你了。她只会是我的妹妹。”
“那你不是说，要娶她为妻的？”
韩允默脸色阴沉，不敢看瑕月的双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难怪青绿姐姐会这样说，唉，早知也如此朝秦暮楚……”
“那只不过是幼年的胡话，做不得数的。”
“是嘛？那爷这画像呢？”瑕月跳下床，光着脚跑到一旁柜子上，将那幅神女图递到韩允默面前。
最先瑕月想触碰这画像，还被韩允默斥责，如今想来……
“若你不喜欢，让人拿下去烧了。”瑕月倒是没想到韩允默竟会这样回答。
“哼，算你识相。”瑕月嘴角弯弯，韩允默的大手不知何时搭在她的腰上，将人一拉抱起，放在床上。
“天冷，怎么鞋也不穿？”
“你管我！”
“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韩允默朝着瑕月的弱点偷袭，瑕月一时间不防，几关失手，嘟着嘴瞪了韩允默好几眼。
韩允默心头柔软，凝视女孩的双眸中似有星光流动。
“不许乱吃醋，我爱的人是你，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韩允默那溺死人的目光，瑕月如何能承受得住，一把将人推开：“不和你说了，小厨房今日怎么上菜如此之慢，我得去看看。”
等瑕月走后，青竹给韩允默倒了杯茶，随后警戒的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敢开口，“爷，上头说，可以开始行动了。”
青竹递给韩允默一张字条，他打开一瞧果然如计划中的一样。
“贪心不足，这些人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吩咐底下的人，可以开始行动了。”
“啊？这就开始行动了？”
“再不行动，鱼儿可就跑了。”
韩允默催动内力，将手中捏着的纸条瞬间变成了粉末。
没过多久，韩老夫人便唤瑕月过去。
“怎么偏生唤我去？”瑕月有些疑惑。
王嬷嬷一想到朝乐竟会是水月，便觉得匪夷所思，他们寻了这么多年的人，谁知竟会在韩府。
“是你水月姐，哦不，应该唤作朝乐小姐，她想见你。”
想见我，明明可以有很多的方法，却当面让老夫人的人来喊自己，要是说没什么意图，她还真不相信。
王嬷嬷很快带着人来到了落梅苑，瑕月规规矩矩地行礼。
“墨轩居瑕月拜见老夫人、二夫人、朝乐小姐。”
“阿妹！”
水月想将人搀扶起，瑕月也不像是如旁人那般避嫌，她视线落在水月腰间上的玉佩。
水月察觉到瑕月的目光，两人对视着，她眼中充满恳求，似乎是在求瑕月不要将事情说出去。
“你们两个也是许久不曾相见了，定是生疏了吧？”
“怎会？我与瑕月自幼一起长大，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呵，嘴上说得如此好听，心里岂会是这般想的？
很快，韩允默也来拜见老夫人，同时他也瞧见了站在一旁的瑕月，他眼神犀利，惹得瑕月瑟瑟发抖。
“站在那儿做甚？整日不在爷身边伺候着，就知道到处乱跑。”
“奴婢知错。”
啧，她这个孙子还真是可怕，瞧瞧瑕月，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娇滴滴的女孩子，不知道韩允默是怎么狠心对人家那么凶的。
实际上，瑕月是被韩允默那毫无力气的威慑给整笑了。没错了，她是在发笑，所以整个人笑得哆嗦起来。
老夫人还没瞧见韩允默那眼神，不像是在瞪她，而是告诉她，不要再乱说话。
“许之，见过你朝乐妹妹。”
“性子内敛温和，脸上偶有笑容，虽像，但并非是。”
“许之，胡说八道什么，她手中可是有玉佩的！”
即使她们有怀疑，可玉佩做不得假。水月就是朝乐！
“呵，仅仅一枚玉佩罢了。瑕月，我们回去。”
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丝毫不留情。
“诶……”
“老夫人，既然三爷想回去，那又何必阻拦？来日方长。”水月也了解过朝乐与韩允默幼年之事，如今瑕月必然是没有拆穿自己的身份，她还不能露馅！
也是，来日方长。
瑕月捏了自己大腿一下，企图让自己不再笑，随后赶快到韩允默身旁，不过对上韩允默的眼，还是不由得笑出声来。
“有那么好笑吗？”
直到两人离开了落梅苑，韩允默问出了这句话。
“我瞧着三爷，像是个发怒的小猫般，可别把我给挠伤了呢！”瑕月故意揶揄道：“而且三爷啊，瑕月什么都没有说，三爷你生什么气呀！反倒是三爷，急急忙忙地来到落梅苑，莫不是担心瑕月吧？”
但话一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就连瑕月自己，都有些苦恼说出那样的话。
“瑕月说错话了，求三爷原谅。”
“你没说错，我就是怕某个不怕死的小丫头口无遮拦，丢掉自己的性命。”韩允默原本以为老夫人要对她不利。
忽而，院子里飘散着梅花的馥郁香气，尤其是梅花散在他们的身上，淡淡的梅花香传入两人的衣间。
瑕月愣了一下，眼眸中均是惊诧，感觉到自己心跳的节奏都加快了不少，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知所措。
“瑕月惜命，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更何况三爷身边不能没有瑕月。”
倘若自己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的话，自己将会被抛弃，韩允默的身边，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
“你也知道，那你为什么也不告知我一声？”
韩允默让人停下来，两人就在梅花树下，瑕月瞧见了韩允默肩上的梅花，想要伸手挥掉他肩上的花，可她却默默将手给收回来了。
“爷在忙，瑕月不敢叨扰。”
韩允默喜欢自己，并且很想要得到自己，但比起得到她的人，韩允默更想要得到她的心。这一点，瑕月看得透彻。
这一日日骗下去，她能够骗了所有人，也能骗了自己，曾经的她是这样想的。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愚蠢！
“相信我瑕月，终有一日，我愿意为你拼一次。”韩允默抓住了瑕月的手，对她说出真挚的话语。
试想一下，一个英俊潇洒、声音好听，且日日对你说着甜言蜜语的人陪伴在身边，岂能不心动？
“好，我等着那一日。”
虽然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他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韩允默的心机，她不得不防，他想要的，就只是她这个人吗？她不能给韩允默带来什么。
“傻丫头，别再想了。”
瑕月的遐想被打断了，她耳朵红红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没有。”
她小小声地吐出三个字。
“起风了，回去吧。”
“好。”
瑕月推着韩允默回去，阿瑞悄悄地跟在身后，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瑞瞧着两人越走越远，背影也渐渐消失在长廊中。
他们所有在暗处之人，全部惊讶，爷方才说，愿意为了瑕月拼一次！是他们想的那个事情吗？
这不禁令他们所有人想到那句话，“你如今痛苦，那是因为你不曾遇见过你的光明。等你遇到了，你便会知这天下也曾厚待于你的。”
他们的爷，也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束光明。
韩允默沐浴更衣之后，便坐在软榻上，瑕月靠在他的肩上。
“爷，瑕月不明白，你与夫人为何会落到这样的局面？明明你们都有心和好。”
韩允默眼神黯然，有时候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那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韩允默的眼中充满了温和，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我幼时并不亲近我母亲，而后我父亲又带回了姜夫人。姜夫人和我母亲不一样，我母亲强势、端庄，姜夫人温柔、体贴。我那时候虽然才六岁，可我到底还是怨恨这位姜夫人的，因为她，让我的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可当我瞧见她时，我终于明白，我的父亲为何会爱上她，她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一年夏季，他才六岁，姜夫人和她的女儿来了墨轩居，因为墨轩居离姜夫人的院子特别近，他时常都能瞧见姜夫人带着她的女儿去游玩。
他也好想和她们一起……每次母亲都不让他去玩，他说男孩子就当建功立业，从小开始学习，不能如姐妹般嬉闹游玩。
可姜夫人却发现了他，对他招招手，“你就是三少爷吧，生得真可爱。”
“娘！你明明说我是最可爱的！”旁边小粉团子嘟哝起小嘴，一脸不满，尤其是姜夫人说韩允默可爱的时候。
三少爷被说得小脸通红，姜夫人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小许之的手中。
“三少爷尝尝姜姨做的糕点好不好吃？”
姜夫人对他特别好，不仅偶尔给他送糕点关心他，还会给他做鞋子。
但姜夫人和大夫人的关系逐渐恶化，姜夫人想要离开。
“朝乐，你和哥哥好好玩，娘亲要去见大夫人，等会再来找你哦。”
“嗯嗯。”
朝乐在墨轩居与韩许之一同玩耍，韩允默是不想理会朝乐的，但朝乐奶乎乎的声音，让韩许之又不忍心拒绝。
“抱抱～哥哥抱抱。”韩许之将朝乐抱起来，可还没过多久，朝乐就闹着要去找母亲，没办法，他就只能带着朝乐去找姜夫人。
可谁知奴婢们说姜夫人还未回来，没办法，只能去如兰居找姜夫人。
这个时候，阿瑞拦着韩许之，“少爷，您带着小姐去找夫人，夫人定会很生气的。”
“无妨。”
韩许之抱着朝乐，一同去了如兰居。
在如兰居外头，却无一人看守。所有的婢女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韩许之抱着小丫头两人往秘密通道走去。
这个地方，能瞧见大夫人和姜夫人正在说这话，虽然看不见两人的口型，但谈论的应当来说很和睦，尤其是大夫人还给姜夫人准备了银两。
就当韩许之和朝乐想要离开的时候，大夫人忽然给了姜夫人一耳光。
“母……”朝乐想要大喊自己的母亲，却被韩许之一把捂住，要是大喊就一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别说姜夫人，就连他的母亲也会听到的！
大夫人面露凶狠，姜夫人神色自若，只是一脸讥讽，韩许之见朝乐越来越激动，只能抱着小丫头离得越来越远。
“坏哥哥，坏哥哥！”
朝乐用力咬韩许之的手臂，可小朝乐连牙齿都没长齐，自然咬了也不会疼。
“小朝乐乖，等会我们就去找姜姨，姜姨和我母亲说事情，我们不能打扰。”
“可我娘被打了！”
“朝乐！相信我，你娘会没事的。”
“真的吗？”
“是的，相信我。”
听到此处，瑕月双手的拳头不自觉攥紧了，映月说姜夫人最后服毒自尽，朝乐也不知所踪。
“后来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说实话，瑕月并不理解，姜夫人的事到底和三爷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三爷没有帮大夫人说话，就将这件事怪在了三爷的头上？”
当时的韩允默不过是个孩童，怎么能够如此本末倒置？瑕月愤懑，谁知韩允默却笑出了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帮我的母亲吗？当时只要我的一句话，我的母亲就可以洗清嫌疑，但我无法包庇我的母亲。”
瑕月瞳孔一缩，这怎么可能！
“你也不相信吧？你也觉得我那贤良淑德的母亲不像是个坏人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我让下人将朝乐带走之后，我就回去了我母亲那儿，我瞧见了我母亲让她喝了杯茶，回去之后她就歇息了，可第二日就传来她暴毙身亡的事情。”
疑点重重的事，为什么韩允默这么确定？莫非还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是韩允默没有告知她？
“爷，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瑕月会一直陪在爷的身旁的。”瑕月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随后说着安慰的话：“好在如今朝乐小姐寻着了，只是爷～不许靠朝乐小姐太近，不然瑕月会吃醋的。”
瑕月假装板着一张脸，若韩允默不哄，那是好不了的。
韩允默乐于瞧见瑕月吃醋的模样，不过可不能不哄，要不然可就是自个遭罪。
“你啊你，就是怪我太宠爱你了。她只会是我的妹妹。”
“那你不是说，要娶她为妻的？”
韩允默脸色阴沉，不敢看瑕月的双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难怪青绿姐姐会这样说，唉，早知也如此朝秦暮楚……”
“那只不过是幼年的胡话，做不得数的。”
“是嘛？那爷这画像呢？”瑕月跳下床，光着脚跑到一旁柜子上，将那幅神女图递到韩允默面前。
最先瑕月想触碰这画像，还被韩允默斥责，如今想来……
“若你不喜欢，让人拿下去烧了。”瑕月倒是没想到韩允默竟会这样回答。
“哼，算你识相。”瑕月嘴角弯弯，韩允默的大手不知何时搭在她的腰上，将人一拉抱起，放在床上。
“天冷，怎么鞋也不穿？”
“你管我！”
“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韩允默朝着瑕月的弱点偷袭，瑕月一时间不防，几关失手，嘟着嘴瞪了韩允默好几眼。
韩允默心头柔软，凝视女孩的双眸中似有星光流动。
“不许乱吃醋，我爱的人是你，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韩允默那溺死人的目光，瑕月如何能承受得住，一把将人推开：“不和你说了，小厨房今日怎么上菜如此之慢，我得去看看。”
等瑕月走后，青竹给韩允默倒了杯茶，随后警戒的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敢开口，“爷，上头说，可以开始行动了。”
青竹递给韩允默一张字条，他打开一瞧果然如计划中的一样。
“贪心不足，这些人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吩咐底下的人，可以开始行动了。”
“啊？这就开始行动了？”
“再不行动，鱼儿可就跑了。”
韩允默催动内力，将手中捏着的纸条瞬间变成了粉末。
没过多久，韩老夫人便唤瑕月过去。
“怎么偏生唤我去？”瑕月有些疑惑。
王嬷嬷一想到朝乐竟会是水月，便觉得匪夷所思，他们寻了这么多年的人，谁知竟会在韩府。
“是你水月姐，哦不，应该唤作朝乐小姐，她想见你。”
想见我，明明可以有很多的方法，却当面让老夫人的人来喊自己，要是说没什么意图，她还真不相信。
王嬷嬷很快带着人来到了落梅苑，瑕月规规矩矩地行礼。
“墨轩居瑕月拜见老夫人、二夫人、朝乐小姐。”
“阿妹！”
水月想将人搀扶起，瑕月也不像是如旁人那般避嫌，她视线落在水月腰间上的玉佩。
水月察觉到瑕月的目光，两人对视着，她眼中充满恳求，似乎是在求瑕月不要将事情说出去。
“你们两个也是许久不曾相见了，定是生疏了吧？”
“怎会？我与瑕月自幼一起长大，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呵，嘴上说得如此好听，心里岂会是这般想的？
很快，韩允默也来拜见老夫人，同时他也瞧见了站在一旁的瑕月，他眼神犀利，惹得瑕月瑟瑟发抖。
“站在那儿做甚？整日不在爷身边伺候着，就知道到处乱跑。”
“奴婢知错。”
啧，她这个孙子还真是可怕，瞧瞧瑕月，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娇滴滴的女孩子，不知道韩允默是怎么狠心对人家那么凶的。
实际上，瑕月是被韩允默那毫无力气的威慑给整笑了。没错了，她是在发笑，所以整个人笑得哆嗦起来。
老夫人还没瞧见韩允默那眼神，不像是在瞪她，而是告诉她，不要再乱说话。
“许之，见过你朝乐妹妹。”
“性子内敛温和，脸上偶有笑容，虽像，但并非是。”
“许之，胡说八道什么，她手中可是有玉佩的！”
即使她们有怀疑，可玉佩做不得假。水月就是朝乐！
“呵，仅仅一枚玉佩罢了。瑕月，我们回去。”
当着老夫人的面，也丝毫不留情。
“诶……”
“老夫人，既然三爷想回去，那又何必阻拦？来日方长。”水月也了解过朝乐与韩允默幼年之事，如今瑕月必然是没有拆穿自己的身份，她还不能露馅！
也是，来日方长。
瑕月捏了自己大腿一下，企图让自己不再笑，随后赶快到韩允默身旁，不过对上韩允默的眼，还是不由得笑出声来。
“有那么好笑吗？”
直到两人离开了落梅苑，韩允默问出了这句话。
“我瞧着三爷，像是个发怒的小猫般，可别把我给挠伤了呢！”瑕月故意揶揄道：“而且三爷啊，瑕月什么都没有说，三爷你生什么气呀！反倒是三爷，急急忙忙地来到落梅苑，莫不是担心瑕月吧？”
但话一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就连瑕月自己，都有些苦恼说出那样的话。
“瑕月说错话了，求三爷原谅。”
“你没说错，我就是怕某个不怕死的小丫头口无遮拦，丢掉自己的性命。”韩允默原本以为老夫人要对她不利。
忽而，院子里飘散着梅花的馥郁香气，尤其是梅花散在他们的身上，淡淡的梅花香传入两人的衣间。
瑕月愣了一下，眼眸中均是惊诧，感觉到自己心跳的节奏都加快了不少，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知所措。
“瑕月惜命，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更何况三爷身边不能没有瑕月。”
倘若自己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的话，自己将会被抛弃，韩允默的身边，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
“你也知道，那你为什么也不告知我一声？”
韩允默让人停下来，两人就在梅花树下，瑕月瞧见了韩允默肩上的梅花，想要伸手挥掉他肩上的花，可她却默默将手给收回来了。
“爷在忙，瑕月不敢叨扰。”
韩允默喜欢自己，并且很想要得到自己，但比起得到她的人，韩允默更想要得到她的心。这一点，瑕月看得透彻。
这一日日骗下去，她能够骗了所有人，也能骗了自己，曾经的她是这样想的。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愚蠢！
“相信我瑕月，终有一日，我愿意为你拼一次。”韩允默抓住了瑕月的手，对她说出真挚的话语。
试想一下，一个英俊潇洒、声音好听，且日日对你说着甜言蜜语的人陪伴在身边，岂能不心动？
“好，我等着那一日。”
虽然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他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韩允默的心机，她不得不防，他想要的，就只是她这个人吗？她不能给韩允默带来什么。
“傻丫头，别再想了。”
瑕月的遐想被打断了，她耳朵红红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没有。”
她小小声地吐出三个字。
“起风了，回去吧。”
“好。”
瑕月推着韩允默回去，阿瑞悄悄地跟在身后，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瑞瞧着两人越走越远，背影也渐渐消失在长廊中。
他们所有在暗处之人，全部惊讶，爷方才说，愿意为了瑕月拼一次！是他们想的那个事情吗？
这不禁令他们所有人想到那句话，“你如今痛苦，那是因为你不曾遇见过你的光明。等你遇到了，你便会知这天下也曾厚待于你的。”
他们的爷，也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束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