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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说来找狗的。

2007年四月二十九号，我第一次来到张璐的狗场。当时我蜷缩在破旧摩托车一侧的笼子里，听见张璐（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叫张璐）问：“这狗你怎么来的？”

另一个声音说：“别人卖给我的。”

“实话？”

“实话，我哪敢骗你啊！”

“嗯。按斤卖还是当好狗卖？”

“这都瘸成这样了，就卖肉吧，也不值几个钱。”

张璐走到我面前。她抬起我的爪子，左右打量我。我晕乎乎的，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好随着她的动作而动作。

“你打的？”张璐放下我的爪子，走到了另一边，继续盯着我。

“没有，送来就是这样。”

“嗯。一斤五块，卖不卖？”

“五块是不是有些便宜了？别的地方都卖六块。”

“那你去别的地方吧。刚好我也没看上。”张璐说完果然再不看我一眼，扭头就走。

“哎……哎……五块五，五块五！”

张璐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唉，五块就五块吧！”

张璐听到这句话才转身走了回来，下巴朝我的方向一点，说：“抬进去。”

他们抬着我走近大门时，有一只狗叫了起来，声音刺耳难听。

这声狗叫引起了其他狗的叫声，顿时狗声四起。我也艰难地从四肢中抬起头，打算附和两声。

突然，我嗅到熟悉的气味，虽然有可能十几种气味在周围干扰我，但我还是立刻在其中辨认出它的气味。

我激动得浑身颤栗，全然忘记束缚着我的笼子，扭动身体呲起牙齿朝气味漂来的方向扑去，并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吠起来，像几个月之前一样。

“动什么动！安静点！”狗贩子用又长又细的铁夹子使劲戳了我一下，等我不再叫之后，两个人把我连笼子放在电子秤上面。

张璐说：“去皮后八十斤……给，四百。”

“这一天天跑的，都不够油钱。”狗贩子接过钱念念叨叨地走了。

张璐没有理会狗贩子的絮叨，她拿出一条铁链子把我栓到院子角落的一颗树上。

我焦急地在地上嗅来嗅去，想找到它。

忽然，我听见张璐说：“我认识你。是你把凶猛咬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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