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下的情形,民间三两银子便能够寻常人家丰衣足食地过上一年。五百两黄金,足够一户人家飞黄腾达鸡犬升天、再一家子纸醉金迷地花上几百年了。这实在是笔重金。能舍得花这个钱的人,恐怕看上的不止是宁沅的命了。而是宁沅命中注定的储位。夏云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宁沅那天说的话,燕修容若那样挑拨他与皇次子,十之八九不会只是因为为人尖刻,更像是有深一层的算计。夏云姒心底盘算着,眼瞧天色渐黑,便着人去叫了宁沅来,带他一并出去散步。这是太医叮嘱的,太医让他在宫中静养几日,莫要急着读书,免得看书时头晕得更厉害。不过日日闷在房里自也不好,太医就说待得傍晚时分暑气不重时可出去走走,别太累便是。夏云姒就日日每到这个时辰都陪他出去走一趟,宁沅在房间里百无聊赖,也乐得与她出来同走。只不过,他常会走着走着就突如其来泛起一阵反胃或者头晕,来得毫无征兆,却总要缓上半晌才会淡去。饶是一天天下来,这样发作的次数明显在慢慢减少,每每犯起来也很令人难受。这天又是如此,夏云姒带宁沅去湖边走,他嫌她走得慢,自己跑在前头,不过多时却忽然蹲地,夏云姒一瞧就知这是又头晕了。“宁沅?”她加快脚步走向他,遥遥见他摆手示意没事,临还有两丈远时,却有人先一步从侧旁小道出来,在她之前蹲身关切起来:“殿下?可是身子不适?”夏云姒目光一凛,宁沅抬头看了眼,是宋婕妤,便客气道:“宋母妃,我没事。”下一瞬,夏云姒便已赶至面前。先前的种种怀疑令她下意识地挡在了宁沅身前,口吻倒还算客气:“婕妤。”宋婕妤也定睛看了看她,颔首福身:“窈妃娘娘万安。”宋氏夏云姒打量着她:“平日不太见得着婕妤,今日怎的得空出来?”宋婕妤则只看着宁沅,对这句话仿若未闻:“听闻皇长子前几日骑马时,不小心摔着了?”夏云姒心下轻笑,仍睇着她,也反过来探她的虚实:“是,马场的宫人当差不仔细,一盘子香樟球恰在他去拴马时洒了出来,让马惊了。”话音一落,宋婕妤猛地抬眼看她,那惊魂不定的神色似不敢相信她口中所言。夏云姒心底疑云愈深,面上倒也不曾显露,伸手搭住宁沅的肩:“所幸太医说没什么大碍,这些个不适过些日子也能养好。婕妤不必忧心了。”说罢她便这般揽着宁沅转身走了,也没什么戾气,气定神闲的,只是也说不上友善。宋婕妤没再说什么,在她背后福身恭送,宁沅回头瞧了一眼,待得走远一些才小声开口:“姨母。”夏云姒:“嗯?”宁沅道:“宋母妃似乎有些奇怪?”准确些说,他觉得方才姨母与宋母妃间的一问一答有些奇怪。夏云姒眸光微凝,搭在他肩头的手轻拍了拍:“事情并未查明,姨母现下谁都信不过。”宁沅点一点头,深皱起眉沉吟一会儿,却又轻轻道:“可我听宫人说……当年是我母后救的她。”夏云姒长缓一息:“是。所以姨母虽信不过,却不希望是她。”宁沅微不可寻地嗯了声:“我也这样觉得。”若真是宋婕妤所为,若宋婕妤当年其实并不冤枉、如今又来害宁沅,那她想着姐姐病重之时还劳心伤神地为宋婕妤辩解,只怕会失了分寸,不顾圣宠也要在宋婕妤死后将她拉出去鞭尸。可千万别是她……姐姐生前经历的不值已很多了。皇帝心猿意马,她也还是一心为着他;后宫令她不快,她也仍尽力让六宫和睦。她好像总是在为别人打算的,倒让自己早早就走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夏云姒不想再看到有人辜负姐姐的心意了。回到玉竹轩后,太医仍是按例来给宁沅搭脉,宁沅又服了药,便早早睡了。夏云姒听闻皇帝今儿不得空过来,径自沐浴后就也先上床了,却是靠在软枕上,睡意全无。她心中一再地盘算坠马之事,又翻来覆去地思量宋婕妤这个人。今日与宋婕妤相见,话虽没说几句,宋婕妤的魂不守舍却那般分明。除却最后的神情不提,前头也还有一次连她问话都没顾上的时候。她的位份比宋婕妤要高,宋婕妤又不是跋扈的性子,这样的事不该出在她身上。她又着人将那串被放在她院门口的碧玺手串拿了出来,提至与视线齐平的高度,端详了良久。她至今不知这个手串是谁放的,究竟是和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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