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非心里酸疼,眼眶都在酸涩泛热。岳或竟然还在照顾他的心情。
他哑声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林是非牵住岳或的手,一遍遍地说:“是我错了,我应该好好保护你,应该时时刻刻都把你带在我身边。我应该做到让星星不受任何委屈与伤害。”
“对不起,。”
外婆在国外出重大事故,林是非不得不过去时,他的第一决定真的是带岳或一起走。
当时看他收拾的都是两个人的东西,岳或有点懵,还傻傻地问道:“林是非,你为什么带东西都带两份啊?”
林是非道:“星星跟我一起去。”
他语气跟态度理所应当到根本没想过岳或和他完全不是同个家庭的人。
而岳或在国内还有父母、以及并不是那么在意他的家庭。
“啊?”岳或不解,只发出了很疑惑的语气助词。
更多的他没说,林是非便瞬间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
当时他在行李箱边蹲了好半天,抿着唇线不说话,像个被丢弃在角落的小孩子。
岳或对“被抛弃”的气息发散很敏感,当时就同样蹲下来问道:“你怎么了?”
林是非抬眸看他,道:“以后我一定会把星星带走的。”
他说的那么坚定,又那么坚决。那瞬间
岳或竟然真的想跟他走。
但还好,岳或现在跟林是非走了,不算晚。
“你跟我道什么歉啊,你又没有任何错。”岳或回握林是非牵他手的力度,第一次异常认真地审度自己。
两年多来,几百个日夜,林是非每天都始终如一地说他有多喜欢岳或,岳或有多好。
在眼下的瞬间里,林是非无数次的爱护偏爱终于在潜移默化的时间里幻化成牢固的壁垒,将岳或整个人都保护其中。
岳或第一次尝试性地恢复些许自我信任,第一次说:“我也没有错。”
言罢害怕林是非再就着这句话哄他、夸他、表达喜欢,那样听到好话的岳或肯定又会委屈想哭了,他不想那么矫情,因此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刚才为什么要跟他们动手啊是他们又说我了吗?”
林是非眉眼再次冷淡,眼底攀戾:“嗯。”
这个嗯出口,岳或就知道谭谌绝对不止是说他那么简单,肯定又是出口成脏。
在陈家的时候,像是知道会被陈铭川表面言语教训,有大人在场,谭谌几乎不会骂岳或,只会阴阳怪气。
而陈谭渊就更会伪装了,表面永远和岳或兄友弟恭,背地里却和沈婉说些乱七八糟的,比如什么早恋。这些都是他转化为自己的话“诋毁”岳或,而身为温柔贤淑的继母,沈婉每次都会先向着继子、信任继子。
毕竟在她眼里,岳或确实从小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孩子。学习成绩差,性格古怪,没朋友。
反观陈谭渊,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还把陈铭川交给他的公司打理得非常好。
差点被欺负那晚就是。岳或差点被陈谭渊按在床上,他心里无比恐慌、害怕,拿着刀的手在晚风中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一直颤抖。
那时候的他甚至连基本的语言能力都失去了,想立马给沈婉打电话把情况说明,喉咙却干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扼住。
直到半小时后才勉强恢复。
可那时候陈谭渊已经第一时间给沈婉联系,说明了又是岳或不懂事、又是岳或无缘无故和他发生冲突的“事情经过”。
这次甚至还拿刀想要捅他。
岳或不知道陈谭渊具体怎么跟沈婉说的,但他拿了刀,用刀尖对着人,他就是罪大恶极。
所以岳或仍然不被理解,沈婉在之后岳或怎么都不愿意回陈家时还说:“年年,你真的让妈妈很失望。”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岳或想哭,却没有哭出来,甚至还莫名轻笑了声。
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婉似乎就是觉得亲生儿子毕竟是亲生340;,岳或又那么需要她,渴望得到她的关心,所以只是说他几次又没什么。
所以无论她做什么,岳或都会离不开她。
思及到此,岳或眉眼也冷淡下来,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本来他还想主动跟沈婉打个电话,让他把被打哭的谭谌接回家。
现在还是爱怎么就怎么吧。
而且他和林是非走后,谭谌应该会自己给陈铭川或者陈谭渊打电话吧?
他只是被打哭,又没有被打成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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