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鸟,是谁张的网?”单腾惊叫,忍不住奔前过去,他看到那网抖动的很剧烈,下意识地想去帮那些鸟儿脱困,然而当他伸手捏住其中一只的时候,手上传来了冰凉冷硬的触感。
“死、死了?”单腾大惊失色,忙甩开那只鸟,目光转动看向旁边一只。
那鸟儿的翅膀像是飞翔般舒展着,但显然也已经没了生机,像是一只断线的纸鸢般在风中猛烈摇曳摇曳。
单腾咽了口唾沫靠近,发现那鸟儿的爪子给细细的网线勾着,网线已经勒进了爪子中,几乎快要勒断了。
魏西楼拧眉不语。
随行的民警看向带路的村民:“你们不是说已经没有这种事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干了,可……我们也实在管不了别人啊。”
民警问:“为什么不去举报?”
“谁敢啊……比如之前的王鸟蛋,他从来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地痞,谁要敢去举报他,叫他知道了就别想安生了,上次喝醉了酒拿着刀在街上骂人呢。”
民警又气又恼:“真是没有办法。屡教不改,现在出了事儿,还是得来救他。”
单腾看着身旁那不停晃动的捕鸟网,忽然灵机一动:“那失踪的王鸟蛋也……捕鸟吗?”
村民回答:“是啊,这、这大概也是他下的网。村子里除了他、还有之前死了的那个谁,基本上没人干这个了,毕竟是犯法的。”
单腾摸着下巴,睁大眼睛看向魏西楼:“头儿?”
魏西楼从刚才开始就没做声。
从俞听说这面捕鸟网就是因开始,他心中已经隐隐地有了答案的雏形。
魏西楼问:“第二个死者呢?他也张网捕鸟?”
第二名死者虽然也姓王,却并不是跟失踪的王鸟蛋同村的,他其实是住在旁边县城里,但毕竟县城跟村落相隔不远,加上那人也常在这里走动,村民们对其也并不陌生。
当即有一个村民说:“听说他也好干这事儿,之前还跟王鸟蛋一块儿喝过酒呢,下酒菜就是那些捉到的鸟。”
另一个说:“听说他家在城里还挺有钱的,楼有好几处,不知道怎么也爱干这事儿,以前常听说,他来张了网后大概是忘了,有时候得过好几个月才回来,那时候鸟都烂了……可还是照样干,真想不通为什么。”
虽然人已经死了,单腾仍是忍不住啐了口:“大概是心理变态。”
魏西楼吐了一口气,山顶的风虽然猛烈,甚至吹的人站不住脚,但他胸中的那股郁结却纹丝不动。
人类为万物之灵,但魏西楼觉着这句话未免太自大了。
至少不是所有人都配称得上是“万物之灵”。
《史记·殷本纪》里有“网开三面”的故事,身为帝王的汤看到猎人在林子里张了四面网,祈祷天下鸟兽都到网里来。汤看见了便说,这样一来天下的鸟兽都要绝迹了,于是吩咐人除去三面,给鸟兽一条生路。
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农耕时代,而且苏市旁边的小县城跟村子也都十分富裕,早不需要以什么打猎为生。
何况政府之前已经明文规定不许张网捕鸟。
但仍旧有些人明知故犯。
这面网张在两树之间,在鸟儿惯常飞过的路上,以鸟儿飞行的速度,发现有网的时候改道已经来不及了,一旦给细细的网丝缠上,等待它们的就只有漫长的折磨跟死亡。
万物有灵,对习惯了在天空自由飞翔的鸟儿而言,给困在网中无法挣脱,那是何等深重的绝望跟怨念,此刻就算是给寒风冻的僵硬,可就算到死,它们仍旧维持着拼命挣扎甚至张开翅膀的姿态。
俞听闭上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在一瞬间,原本漆黑的天色突然起了变化。
***
那是一种奇妙的转变。
漆黑的夜晚慢慢地褪色,出现了一种微微泛蓝的状态,宁静的天幕中没有云,也没有别的东西,却只有一轮形状略微古怪的弦月,居然是红色的,孤零零地高高悬挂着。
这不像是在山顶,这里没有凛冽的北风,事实上是完全的没有“风”。
更令单腾惊骇的是,在他面前仍是那张网,只不过如今网上已经没有鸟儿了。
网中挂着的,居然是一个人。
那人没有挣扎,只是时不时地会有细微的抽搐。
原来在这张网的周围是一只只的小鱼,鱼儿凑近,一口咬下。
伴随着无止尽的鱼噬,那人的身体也不时地颤抖着。
暗蓝的天色,红色的月亮,游弋在空中的鱼,被活生生啃噬的人。
“啊!”单腾忍不住大叫。
这简直像是一场窒息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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